“陛下！老臣错了！呜呜……”
裴寂看着李渊关切的神情，心中越发感动，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跪着向着李渊靠近。
“哼！看你成什么样子！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该赏赐你丹药！朕原本还想着你我君臣二人能够继续走下去，可你倒好！这身体是康健了，这脑子却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渊毫不客气的骂道。
“看看你自己做的蠢事！当年那个滴水不漏的裴相去哪里了？”
“陛下，老臣有罪！”
裴寂哭道。
“行了！起来说话！一把年纪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高湛，赐座！”
李渊转身，坐在龙椅上，看着裴寂谢恩后，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
“玄真，你我君臣相识与微末，朕是什么脾气你了解，这些年朕对你们裴家还行吧？”
“陛下对臣之恩如天高地厚！”裴寂真诚的说道。
“这些年你们裴家不缺钱吧？”
李渊再次问道。
“承蒙陛下隆恩，臣家里不缺钱！这次都是臣那孙子猪油蒙了心，才干出这种胆大妄为，大逆不道的事情！”裴寂主动承认错误。
李渊闻言，摆摆手。
“你孙子的事情朕不想问，也不想管！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听着李渊把难题抛给了自己，裴寂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若是之前他或许以为这是李渊的推脱之言，可刚刚高湛的话犹在耳边，他自然明白李渊的难处。
“老臣明白！”
裴寂在心中暗下决定，此事他必须严惩不贷，否则无法震慑住其他人，也对不起李渊对自己的恩情。
“嗯！你明白就最好了！不过，你身为裴家家主管教不严，朕不能不罚！”
李渊话音一转，说道。
“臣领罚！”
裴寂跪在在地，恭恭敬敬的等候着李渊的处罚。
“你把差事办砸了，羊毛坊和家具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朕会找人去接手！”
李渊说罢，看了眼裴寂。
裴寂脸色变了变，觉得自己被李渊抛弃了，眼中露出沮丧的神色，却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渊见状，暗自点头。
“另外，从明日起，你便去蓝田小学教书吧！没有朕的旨意，不能回来！”
啊？
裴寂闻言一怔，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李渊。
教书？
小学？这是什么东西！
“小学也就是私塾，是教导小孩子识字学习的，这是朕起的名字！”
李渊解释道。
“陛下圣明，儿国字监又名太学，称大学，儿童之私塾自然是小学！”
裴寂立刻逢迎道。
“嗯！蓝田小学里就读的学生，大多数是皇庄上的孩童，也有附近村落的孩童，都是免费入学的！你去了要好好教导他们，学识和品行是朕重点考查的内容，若是不能让朕满意，你这一辈子也就不用回来了！”
说道最后，李渊的脸色带着严厉的神情，冰冷的语言充满了李家人的性格，霸道的不容置疑。
“臣遵旨！”
事到如今，裴寂也顾不得丢人与否了，这是太上皇的惩罚，他又岂敢不从，更何况……他本来就辜负了李渊的信任。
“去吧！朕会去看你的！”
李渊挥挥手，示意裴寂可以走了。
“臣告退，陛下保重龙体！”
裴寂眼眶红润着离开了。
看着裴寂离开的背影，李渊相信，不用过多久，蓝田小学将会再也不用为教师发愁了，因为裴寂这个滑头是不会让自己陷在里面的。
“高湛，还有没有可用之人？”
李渊冲着高湛问道。
“主子，永寿台当值的朱雨田为人勤劳谨慎，或可堪大用！”
“哪个雨？”
李渊问道。
“回主子，下雨的雨，田地的田，他出生的时候田地干旱，他阿耶便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后来果然下了雨。”
“呵呵，听着到也有趣！既如此，朕赐名，雨化田！化雨润田以显其能！让他去接手羊毛坊的生意，即日起，羊毛坊独立出来，改名成衣坊，经营羊毛大衣、皮裘各种衣服！至于家具坊……还是交给刘瑾去打理吧！”
李渊想了想，安排道。
“喏！”
高湛躬身领命。
“书屋那边最近如何了？”
李渊继续问道。
“回主子，书屋那边的书都已经买脱销了！东游记和炎帝娶妻传一样，如今整个长安都在读这两本小说！听说现在长安的纸都涨价了！”
“这是为何？”
李渊问道。
“听说因为买不到原版书籍，很多人便买纸抄录，如今连纸都不够用了！”
高湛笑着说道，他可是知道，这两本书都是主子讲的故事。
“哈哈……长安纸贵？哈哈哈……”
李渊闻言笑了。
“那些世家大族就做的住？”
李渊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老奴听闻，裴家家主曾三次前往太极宫求见，后来还是萧瑀出面，这才将这些世家安抚下来！”
“萧瑀啊！嗯！这些世家大族会给他这个面子！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条件吗？”
“听宫中消息，皇上想让世家拿出书籍来换印刷术！”
“哼！这老二想的倒是挺好！这活字印刷术是我的！没我的同意，他拿什么和世家大族换书籍？”
李渊闻言冷哼一声，有些不爽。
虽然拿印刷术换书籍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听李二这话的意思，好像印刷术是他的一样！这就让他很不舒服。
“……”
高湛闻言，看了眼李渊，没有敢说话。
“老东西，你这什么眼神？”
李渊没好气的骂道。
“主子，您这印刷术不是本来就打算给皇上吗？您咋还生气了？”
高湛舔着笑脸，笑着说道。
“哼哼！我给他的才是他的！我不给，他就不能……抢……”
李渊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老东西，你说，我该让他出多少血呢？这印刷术的价钱可不能低了！”
李渊眼眸转动，突然想到，把东西卖给李二，或许是个好主意。
高湛闻言，沉默良久，看着李渊直勾勾的眼眸，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要不？主子也要书？””有了书，书屋那边就可以印刷更多的书籍去卖钱！”
李渊闻言，点点头。
“是个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