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俩人终于说明白了。
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借着刚点亮的昏黄烛光,紫溯不敢抬眼看她。
他以为女人沉默,是在不满,是准备要揍他。其不知曲流殇正在想到底换谁接手比较好...
这个紫溯不太聪明的样子,早晚要露出破绽。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听起来好像不少人...
俩人立马紧张了,尤其是曲流殇,她从头到尾都没完全信任紫溯。听到脚步声,她快速爬向紫溯想故技重施,却见紫溯抬手制止...
“......”
很快帐篷外响起焦急但客气的禀报声,“程副将,大将军怕是不行了,要您过去呢...”
“......”
“......”
紫溯眼神询问,我去吗?还是不去?
得到女人点头同意后,他语带悲伤回复,“好,马上来!”然后急急的穿衣服和伪装...
曲流殇比他反应还快呢,床上床下伺候人穿衣服,帮着戴人皮面具,见胡子歪了,还给正了正。见男人走之前还在看她,她急坏了,随手拍了下男人的屁股催促,示意他快去,就跟赶马似的。
随即兴奋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画圈...
紫溯无语了。
知道不能耽搁,撩起帘子出去了。
...
东南军权就要到手,曲流殇兴奋的根本不想离去。一边谨慎的盯着外面,一边计划得到兵权后要怎么做。什么时候干掉紫溯,让谁来接替之类的。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焦急的等待,一直等了一个时辰都不见人回来,眼见天要微微亮。她坐不住了,站起身,刚要出去一探虚实,就见外面有人进来。
男人满脸不耐,进来后先把宝剑挂好,然后伸开胳膊...
那意思很明显,帮我脱铠甲和衣服。
想到兵权,曲流殇再次妥协,但紫溯已经在她心里的死人名单上排名第一了。她手上温柔小心的给人脱铠甲,嘴上十分小声的询问,“怎样,拿到了吗?”
拿到什么,二人心知肚明。
她将铠甲挂起,转回身,却不见男人回答,只是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怎么?难道大将军之位给了别人?”她眼里从兴奋到失望,毫不掩饰。让本来想实话实说的男人突然不敢开口了。
曲流殇等了这么久,心里早就焦急的不行。见他不说,就吊着,她气急,匕首掏出划开帐篷的另一角,打算亲自出去查探。
男人反应过来后,想阻止却只来得及抓住她衣服的一角,被女人轻易挣脱开...
他急了,这要怎么弄啊,他没经验啊!
追吧,好歹解释一下。
而冲出去的女人如鬼魅,轻易避开守卫,在微微亮的天色下穿梭...
没一会就把大营逛荡一圈,唯独老将军的帐篷她没敢去,但基本已经打听明白了。
老将军根本无事,死个屁!原来是棋瘾犯了,跟底下人下棋到深夜。最后一局好容易有希望,结果因为关键一子落错,要满盘皆输。他不甘心,开始耍赖,愣是让守卫带着人来喊最信任的后辈,也是棋技最好的程副将来解围...
奶奶的,这个军营的人从上到下估计都有病。
真是气死了,曲流殇现在满脸戾气,就算发现有人跟着也不管。心里计划,一会找个无人的地方直接弄死。
紫溯跌跌撞撞,要跟上她还真不容易。毕竟他只是六级的实力。
出了军营,又追了五里,来到一片茂密但枝叶干枯的芦苇荡。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她驻足,随即转身,等着人送死。
紫溯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了...
弯下身手放膝盖,大口喘气,“你这女人突然要离开怎么都不说一声,不知道我体力不行吗?”再次累成狗。
感到女人缓缓向自己走来,他心里竟然泛起喜悦,她难道没生气?
他实在对哄姑娘没经验,也不知道正常女人到底什么样。直起身满脸笑容,“你听我说,都是误会。老头没事儿,好好的呢。就是下棋不敌...呃...”
话没说完就被女人锁喉了。一级之差实力就是天壤之别。曲流殇捏住他脖子就跟捏小鸡子差不多,她狠狠的用力,很快就让紫溯窒息。“咳咳咳...手下留情...你听我解释...”
女人踮起脚,胳膊抬起横在男人脖子前,语气冷冷,“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跟着就要一个用力扭断男人的脖子...
却感到远处有脚步声和呼唤声,看样子是士兵,这次是带着哭腔的,“程副将——,程副将不好了,老将军病危,叫您速速过去呢!”
见紫溯不动,来人声音更加焦急,“程副将——,别‘晨练’了,大将军真不行了,您快点吧。”
“......”
这伙人看起来真是焦急,踢踢踏踏很快到了近前,曲流殇要隐藏,被紫溯一把拽住手腕,“不必了,这样更真实。”
“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种到了东南军营,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程副将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姑娘。时常叫姑娘到军营,或者带出来打野!所以,士兵见怪不怪了。”
“那大将军就纵容着...”曲流殇不解。
眼见士兵马上到跟前,男人嘘了一声,“别多问,来了。”
曲流殇到现在要是还不知道被紫溯耍,她就是蠢了。
妈的!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简直七窍生烟。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作为她的情报人员,之前竟然只字未提。她太生气了,胸口起起伏伏...内力祭出,风系异能启动,紫溯整个人被卷起,跟着她眨眼消失在原地。
士兵们懵了,个个揉眼睛,“人呢?”
“就是啊,刚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