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密室的矮榻上,死里逃生的紫溯悠悠转醒。才一睁眼,就见矮榻边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正如狼看到肉一般盯着他。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却发现胸口疼的一动不敢动。他愤怒的手指曲流殇,“你这女人真的狠呐。不给钱,想白嫖我的消息,哪有那样的好事,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曲流殇刚在他昏睡的时候,已经把来这里的目的,跟钟离澹说了。和尚知道这场冲突的根本原因是,对面的女人付不起银子,又急于现在知道消息。
他勾唇感叹,有时候他都不懂,老天究竟是想帮她,还是想惩罚她了。
怎么就让才取了银票的自己,遇上这事儿了。
无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来,先是看着曲流殇,“听说你最近缺银子,所以想过来支援一二,才刚在百花城第一钱庄支取的呢,现在就拿来买消息吧。”
说着把一大把银票放在紫溯手上,“刚好五十万两,现在可以说了吧。”
紫溯谨慎的翻了翻,见没问题,这才娓娓道来...
...
一刻钟后,二人问到消息,相携离开民宅回去了。
路上,先是曲流殇说起,“其实我之前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那冷傲的男人该是西邸国国王的,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双生子。且双生子中的弟弟,隐姓埋名,潜藏在大俞做着不正经生意。”
钟离澹从小就跟师父云游于各国之间,对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解释,“在西邸国,双生子被认为是不吉利的,我猜测,就是这个原因,他们的父王才让人封住这个消息,然后遣人将次子送走,走的越远越好。这样才辗转到了大俞地界。不过诸葛墨的人确实有些能力,这样的皇宫辛秘都能查出来。”
突然,曲流殇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和尚,“上一世的你们各有一门异能,你可曾听说还有其他人具备异能的?”
和尚突然被问到,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天机不能泄露,他只能无奈摇头。
曲流殇知道他的难处,也不计较,继续试探,“那你说,这西邸国王后我要不要当?”
这话把和尚难住了,许久后回她,“我若说不想你嫁他,你就能不嫁吗?早在安定镇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是否愿意放下一切,跟我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可你不愿意。”
曲流殇有些累了,闭了闭眼。面向天上月亮的方向。“听说这人吃人肉喝人血呢。今日看下来,还算君子,并不像本性如此之人。”
说完继续向前走...
和尚见她只字不提有些无奈,但出家人既然承诺就要做到,还是代为问出口,“流殇,花凛那小子身体已经痊愈了。来之前,他让我问问你,可还记得他。”
这话让女人顿住。
“不见面如何记得。”说完走了。
和尚驻足,望着她的背影。
一个镇守边境的大将军,离蛇头山隔着五座城,骑马顺利的话也要两日时间。这意思就是,不拿下五城...见面难。
...
从那之后,蛇头山上三位皇夫齐聚。
他们自发的分工明确。
一个陪着习武练剑,一个负责起居饮食,一个负责赚钱养家。
默契的就如上一辈子一样。
三日后,曲流殇跟独孤寒出发了,目的地正是大俞中部嵩山。
而跟他们一样目的的还有很多,一时间八方来客,五湖四海,嵩山上天下豪杰齐聚。
以往,皇家对这种江湖草莽的聚会是没什么兴趣的,可今年,也许是因为某个女人的出现,也许是政治意义更多些,注定变得不同。
因为独孤寒是现任武林盟主,也是此次武林大会最热门最有希望继续继任武林盟主的人。所以他成了高光人物。
无论出现在哪里,总能被人认出,打招呼喝酒聊天什么的。这么一耽搁,行程也跟着慢下来。这样的漏洞,刚好被有心人利用上了。
某人,故意找了江湖人士将独孤寒引走。房里只有曲流殇一人熄灯休息。
突然,她感到有陌生的气息,是窗子那头。
那人进来很快,眨眼到了她近前。
曲流殇一跃而起,刚要反击,就听来人压低声音,“是我!”
你?你是谁?我跟你很熟吗?
曲流殇很想问一问。
不过声音她听出来了,正是西邸国国王,纳兰申。她收回动作,手指一弹将最近的蜡烛点亮,眸光将毫不客气就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打量个彻底。
“今日这衣服倒符合你的气质,前几日的真是土的掉渣!”
还没等面前的纳兰申说话呢,窗外再次进来个男人,正是纳兰云奚。他一身黄色绣花袍子骚包的很,“小美人,你怎么能说爷的衣服土呢?爷这是根据你的喜好定做的,还以为你会喜欢。”
这话一出,曲流殇陡然想起上次衣服颜色和款式相撞的事,眉毛一冷,“你跟踪我?”
纳兰云奚赶紧摆手,“没没,你走路跟个鬼影子似的,谁能跟的久,我是看到你进了那家成衣店,特意打听的。看看,爷是不是关心你,连这个都记着。”
曲流殇看着他们一个坐着沉默,一个站着耍宝,很是不耐烦。“你们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含香院殿君,一直追着我...到底目的为何?”
她才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一个过气太女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含香院跟缥缈楼都是做消息买卖的,且是多年的竞争对手了。
而它的负责人,正是纳兰云奚。这是他除了妓院老板外的另一个身份,一般人不知道,是那日从紫溯口中得到的消息。
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含香院跟冷值有接触,这么说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冷值花钱买消息;另一个是,含香院背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