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的诚投是上官瑾没想到的。
对于安国的投诚上官瑾满腹疑问,本以为对方有诈,但是当安国的大军首将把安国国主的亲笔手谕呈给他后,上官瑾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一幕竟是真的。
他不动声色的与安国首将遥望着,一边暗下让人去给颜逸送口信。
颜逸在得知此事后,心中冷笑,自然明白安国小国主的意图。
一是,安国朝纲还没稳下,西北军如果把胡域给破了,没了胡王的扶持,才上位的小国主实力自是不敌其他几位王兄,一番混乱下来,说不定他连命都保不住。
二是,怕颜逸给他秋后算账,安国起初被胡王摆了一道,被胡王调了十二万兵马合攻大黎,虽然事情不人出自他手,但他现在已为安国国主,自然是担忧大黎攻破胡域之后会再来攻打安国,这才出此下策,先一步摆正自己的态度,自愿成为大黎附属之国,甘愿俯首称臣。
颜逸现在可没时间理会他,就让人带话给上官瑾,让他根据实际情况与安国交谈。
此次安国反水归依大黎,任谁是都没想到的。
就连信誓旦旦的胡王都一直以为自己的后盾是坚实的。
前些日子他书信安国那边自己的国使,要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抽调出安国的兵马来援军,声称安国当初出了十二万兵马攻打大黎,若是安国与胡域不结盟在一起,试想胡域被破后安国还能安好?
安国的小国主听后顿时怂了,回信道会鼎力相助,还说自己会立刻点将点兵出兵支援,请他将边防打开。
胡王收到回信后,兴致勃勃下令把胡域与安国的边防打开,让援军入境。
只是谁也没想到安国的大军一路无阻进了胡域境地后,居然没像胡王想的那样,在城外与自己的兵马里外夹击大黎的兵马,而是在城外与大黎握手言和了……
等胡王听到城外传来的战报,得知安国反水与大黎的兵马站在同一战线后,瞬间被震惊的目瞪口呆,半天回不了神。
回神后又听到堂下文武群臣惊慌失措地议论声,气的他一口鲜血扬了二尺远,然后一阵头晕眼花,手脚麻木后就陷入的重度昏迷,躺在床上不能理事了。
胡王的王子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是这么棘手的事还是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处理,一时急的像被架烤在火上的蚂蚱,不知如何让胡域跳出此次的困境。
他有心想找几位兄弟商议,哪知令人去请时才知自己的兄弟们趁着他们父王晕倒,王庭里的混乱时跑出了王庭,这会儿别说找人了,人都不知道在哪了呢!
听了内侍回报,气的他一阵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又没有半点办法。
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城外的大军已然像泼出去的水一样,覆水难收,他也只能下令让大军硬着头皮使劲抵挡着西北军的攻势。
颜逸带的兵将本就是一路过关斩将、气势磅礴杀过来的,现在又看到安国反变胡蛮的盛景,直把大军乐的情绪高涨,喊打喊杀的士气惊天动地。
胡蛮这边本来就像是囚笼困兽,满心期待的等着别人来助自己一把跳出困境,谁知好不容易等到的助力转眼间却成了别人手中的棍棒,握与他手,反杀自己,这事情反转的令人措手不及。
胡蛮的军将后背也因此一下子就变得势单力薄起来。
饶是大军同仇敌忾,也不敌势如破竹的西北军,还没高调起势,就先高调的败得声势两落。
高高的城门上,胡蛮将军的头颅挂在那里,鲜血滴滴答答的落着,浓厚的血腥味引来无数觅食的苍蝇。
颜逸乘马入城时,朝上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眼神哀默,瞬了瞬,他便掩去了眼底的哀默,然后他又看了两眼左右两侧的陈秀与黄云等人,心底无奈的一叹。
胡蛮的王庭内,未等颜逸带的大军攻入王城,几数王公大臣已经如闻风逃窜的老鼠,先早早的躲了起来,只剩了惊慌失色,不知所措的胡蛮王子。
然而等颜逸带着大军入了胡蛮的王庭后,才发现原本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王庭里此时已是杂乱无章,东西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宫人不在,只剩萧条。
颜逸让人一间一间搜寻看看还有没有人,最后在胡王的卧室里找到了已经无息的胡王与目光呆滞的胡王长子。
谁能想到眨眼间这繁华又美丽的胡蛮王庭,瞬息间就成了一坐空笼,日月更替间,道不尽的依旧是繁华落尽后只剩沧桑与荒凉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