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逸失踪了。
城外西北军中军大营内,上官瑾震怒的看着回来的几人。
颜逸带去的人都是暗袭营里的佼佼者。十几个人只回来六个,包括颜逸在内少了八个人。
上官瑾不敢相信颜逸功夫那么好的人竟然会遭敌遇险,等几个人一跟他说,颜逸是从洞里出来时被人用火珠暗算时,心里瞬间震惊了。
没想到这儿居然有人有火珠!
一听是火珠暗袭,上官瑾顿时痛心疾首。
被火珠袭到,颜逸还能有命吗?
武功再好,谁能躲过那玩意的威力。
“那火珠威力并没有很大……”几人中其中一人说,他当时正好靠的近一些,人被喷出去后只是摔的懵了懵,没一会就反应过来了。
上官瑾一副看蠢货的眼神看着他,洞里洞外能一样吗!
他真是要被气死,不知道颜逸选精英标准是以什么来选的,就这蠢货脑子怎么进的精英队?!
当时颜逸让几人从洞里把孙静等人带出来,几人听话的把人先弄了出去,司远与另一个兄弟因为没被颜逸打晕,人到了洞口被风一吹就醒了过来。
司远醒来后当即立道让几人把孙静弄醒,自己回去迎接将军,外面盯哨的几人听他说要再进去,立即表示自己几人把刚出来的人换下来跟着一起去,让刚回来的几人在外面盯哨,顺便把孙静弄醒。
几人一合计,赞同,所以司远几人立刻就回到洞口再准备进去,哪知道刚到了洞口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几人立刻拔剑应对。
后边几人听到打斗声当机立断把还没有喊醒的孙静一脚给踢到一边隐藏起来,可他们忘了自己正处在半山腰的斜坡上,那一脚踢过后几人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事不妙,再找孙静,孙静已经不知骨碌碌滚到哪里去了。
几人听着洞口边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只好留下一人去找孙静,其余等人立即加入战斗。
一行人战斗完,兄弟死伤大半,找孙静的人也没找到孙静。
而洞口处也被炸的七零八碎,碎石拥堵,左上角被人掏了口出来,巨烟正往外喷着,几人顶着浓烟爬进去找颜逸也没找到,只摸到地上一片湿黏黏的血,跟扔在地上相隔甚远的剑与剑鞘。
上官瑾听完都想拿棍打死他们几个了。
出去一趟不仅把主将弄丢了,还把自己兄弟踢下山了,现在两人生死未卜,其余人算是交代在那了。
上官瑾严谨的问:“你们回来有没有被人看到?”
几人摇头。
上官瑾当即道:“都不准声张,先下去!”
“是!”
他冷静后快速写了封信让人送去给沈傅恒,告诉他颜逸失踪了及外面现在的情况,同时询问他自己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天才亮沈傅恒就让人带回信过来了,告诉他别轻举妄动,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以免动摇军心,自己这边悄悄派人出去寻找。
沈傅恒还说,如果人是在阿吾力手里,他迟早会找人谈判,若不在阿吾力手里,只要颜逸活着,他自己定会想方设法脱身的。所以沈傅恒告诉上官瑾,让他不要慌,保持镇定,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就跟颜逸在军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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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过后,叶琬瑶打定主意把佑哥儿放在家中由镇国公夫妇带着,自己则出门认了宋子荣作老师,跟着他学习意手腕,真正的做生意。
叶琬瑶想佑哥儿在家里只要他不出门就不会有任何危险,更何况,镇国公夫妇二人可是把佑哥儿当做眼珠子护着的。
自己就无所谓了,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冲!
不过说来,叶琬瑶感觉自己好像好久没遇见意外了,以前不觉得,翻了年后竟也没有了,这让她有些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忧。
要是对方是真的放弃了,那真是万事大吉,如果不是,她都不敢想对方是在闷着憋什么大招!
春暖后叶琬瑶兴匆匆,乐悠悠天天带着容菡,锦儿根据宋子荣教的生意经在街上自家各大商铺里实践,边学边做。
不过叶琬瑶这行动还没实行几日,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封信给阻断了。
她看完信当即拿着信转身就去了前院找镇国公夫人。
到了前院里,镇国公夫人与镇国公二人正逗着在小床里坐着玩的佑哥儿,另一边佑哥儿的奶娘面含微笑在侧守着。
叶琬瑶来到引了两下佑哥儿,才犹犹豫豫向镇国公夫人开口:“娘,儿媳想托娘一件事。”
镇国公夫人看了她一眼,含笑说道:“什么事你直说,不用跟娘这么客气,娘能帮你做好的娘定会帮你做好。”
叶琬瑶道:“儿媳想让娘帮着儿媳好好照顾着佑哥儿,儿媳想去趟西北。”
镇国公夫人听闻,诧异的看向她,“你去西北做什么?那儿路途遥远。”
叶琬瑶掷地有声的说:“儿媳不怕路途遥远,儿媳必须得去一趟!”
见她掷地有声,镇国公夫人慌了:“可是逸儿出事了?”
叶琬瑶立刻摇头:“没有,是有人要把颜逸从儿媳身边抢走!”
她把信拿给镇国公夫人瞧。
镇国公夫人看完气的火冒三丈:“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区区一个萎缩小国公主还想肖想我儿,还大言不惭让我儿媳自请下堂,看把她能耐的吧!”
镇国公夫人一通火气发完,拉起叶琬瑶:“走,娘带着去宫门前跪求皇上去!”
说完不带叶琬瑶反应就拉着人走了。
镇国公坐在那从头到尾没说上一句话,忒凉的看着她娘俩风风火火走了,只留他跟婴儿床里咿咿呀呀说话的佑哥儿。
京城的春暖总是少了几分江南婉约的朦朦胧胧,没有春雨绵绵,没有悱恻缠绵的情调,多了一些清透的洒脱利落,总是艳阳高照,十天里得有七天是让人舒适的暖阳。
如今午时的阳光快要爬到头顶,一片春光灿烂,清风徐徐,高处宫角巍峨。
镇国公夫人带着叶琬瑶在宫门外跪着。
宫门两边守门的侍卫神情严肃,目不斜视,全神贯注。
皇宫内上官钰刚考完几位皇子的学业回到御书房,就有公公来禀报说镇国公夫人与护国将军夫人二人正在宫门外跪着求见皇上。
上官钰也没问来禀报的人她们有什么事,他想总不至于是让他给找孙媳妇这种离谱的事,就让人去宣她们到隔壁金华殿去。
镇国公夫人带着叶琬瑶到了金华殿,上官钰坐在上首正闷着瞌睡。
春季一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候,人也正是懒瞌睡时候。
叶琬瑶与镇国公夫人两人低着头进了殿里跪在地上行礼。
上官钰免了二人礼,询问她们进宫面圣有何事。
叶琬瑶当即把手中的那封信呈给他,并说道:“臣妇想求皇上允许臣妇去西北大营!”
上官钰看完那信,眉毛都吃惊的飞了起来,他终于知道当时沈傅恒跟他的说胡人那边跑来个公主是怎么回事,这是在挖自己墙角啊。
八方将军就颜逸这么一个俏儿郎主将,他们还真敢想。
上官钰也想让叶琬瑶去教一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可是他不敢放人去,他怕颜逸知道后会痛心疾首的指着他说:臣别时未多请求皇上多照拂一下臣的妻儿,但您也不能眼睁睁看她独自奔赴西北啊!
“叶氏你可知你去西北成英他要负什么样的责任与惩罚?”
“回皇上,臣妇不知。”叶琬瑶跪在地上,低着眉目。“但是有人要夺臣妇夫君,臣妇就必须要去!
她夺臣妇夫君便相于害臣妇家破人亡,她欲害臣妇家破人亡,臣妇若还能无动于衷,坐以待毙,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去抵抗,那臣妇倒不如求皇上赐臣妇和离,以保将军不受惩罚,坐安稳固西北之地,臣妇也不必独自吞咽被人欺负到家的窝囊!”
“叶氏,你大胆!”上官钰没想到这女人是真敢说。
另一侧镇国公夫人也没想到叶琬瑶一上来就会那么大胆的刚,她急忙拉了拉叶琬瑶的衣袖。
叶琬瑶委屈的要哭了。
明明是上头那个人给自己赐的婚,现在她男人都要被敌人给刮拉走了,她不过是要去把人找回来而已,他还要给她讲,她找她男人她男人还要受惩罚,天理何在呀!
不过叶琬瑶也知道自己说话过激了,触怒君威已是大罪,就上官钰现在还能没喊人来把自己拎走扔进牢内,已是开恩。
她匐在地上,额头抵地,软了语气说道:“臣妇感恩皇上圣恩。
只是皇上,臣妇与将军成婚是皇上您亲笔御赐,她一介小小胡人公主大言不惭要拆皇上您御笔之下亲赐御婚,皇上您不觉得她是在藐视皇上的圣威吗?”
上官钰面无表情斜睨着她,心里默默诽谤:你也就没直说是在打朕的脸了。
这叶氏真是不能让人小瞧了她,明明一副软乎乎,糯米团子任人拿捏的模样,说起话来竟那么伶牙利齿,咄咄逼人,怀柔政策有使得那么溜。
“那你想怎么样?”上官钰不动声色问她。
叶琬瑶抬起头大胆的看向他:“臣妇想……”
外头午阳虽已倾西,暖意仍在,但镇国公夫人与叶琬瑶后背冷汗淋淋。
婆媳两人互视一眼,笑开,劫后余生的感觉。
叶琬瑶安排好了所有一切,与佑哥儿相伴了最后一晚,第二天一早起来正式与镇国公夫妇二人告别,带着容菡与谢七他们八个人快马加鞭离开了京城。
“公子,她带着人走了。”京城某个院落内,有人对着室内隔帘后的人说。
帘后人听后,执着白棋的手一顿,随后缓缓道:“走就走吧,让咱们的人慢慢玩,别跟的太紧。”
“是,公子。”随后从屋里走出一人领了令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