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德很少认同自家小师妹说的话,出去了这么久,果然是有长进。
云芃芃却还是生气:“身子还没好呢,出来作甚,快回去躺着。”
又是躺了好几日,从岛上带出来的灵药不知道吃了多少。明喻一度怀疑云芃芃出岛的时候,把息行子的老底都掏空了。
齐怀德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道:“别担心,师尊这么多年积累可不止这些。而且,这里面不止有师尊的。”
“那还有谁的?”
“还有你那灵宠的,它攒了不少灵果灵草,塞在我们的包裹里。”
最近的事情太多,明喻都快忘了还有系统了,索性今日精神好,也就问起齐怀德岛上的事情来。
“你们出岛以后,师尊又带着你那灵宠出去过一次,后来便再没有,一直在岛内闭关。”
“浮玉也很好,还在沉睡,妖族沉睡期本就长,她年纪又还小。不然的话定是要出岛来一同寻你的。”
“你走之后啊,你大师姐可担心了,每日愁得都瘦了不少,功力还比以前更强了几分。”
齐怀德捡了些有意思的事跟明喻说了不少,明喻听累了也就这么睡着了。
又养了好几日,在虞晏初也醒的那一天,仙门批判会也快开始了。
明喻已经可以下床随便走动了,身上的皮肉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身体内部的亏空虽说还是没有完全补回来,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了。
她在去见余微联之前还特意去看了虞晏初一眼。
明喻去的时候他刚服了药睡下,头发散着躺在床上,和以往恣意的样子不同,现在还有几分病美人的模样。
她探了探额间的温度,又和自己的比对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才起身离开。
她走以后,虞晏初悄悄弯起了唇角,又在药效的作用下睡去了。
余微联在正殿等了明喻许久,事情一出,他便知道明喻的身份了,也只能在心中叹一句都是冤债。
当初太虚弃他们于秘境之中,后来又迫于众仙门的压力,把她说成了魔族叛徒,从此绝口不提有此人存在,现在落到如此局面,也是因果轮回。
明喻进殿后便是一作揖:“星落岛弟子明喻参加三掌门。”
余微联仔细瞧了瞧她的样子,很多年不见,长大了。
“起吧。”
明喻亦在看余微联,原主从前自然是同他见过的,只是不那么亲近。却也是知道这人是一个好相处的,在原著里面,所有人都同意把原主拉出去顶包,只有他和陆燕绥不同意,原主的师父则根本不在场。
陆燕绥是因为多年感情不相信原主会叛魔,他则是知道缘由,不同意这个做法。虽然说原主还是被定为叛徒,但至少他敢做也敢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许久不见,长大了,功力增长也了不少。若是你师尊见了,肯定高兴。”
明喻沉默片刻:“我师尊在岛上,若是见了我确实会高兴。”
余微联听出了明喻的抗拒,她已然不承认自己是太虚弟子,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正事吧,过两日的仙门批判会,我想听一听你打算怎么说。”
明喻抬头:“自然是该怎么说便怎么说。”
余微联注视着她,目光深沉:“我知道太虚对不住你,只是几家共同审判,若是一两句言语间有些重了,对于太虚来说意义都可能不一样。我并不是要让你作假,只是希望说出去的话能再三斟酌。若能如此,太虚感激不尽。”
明喻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这对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处,也就答应了:“三掌门请放心,我一定谨言慎行。”
“还有一事,燕绥身上的伤,你可有办法?”
明喻听了却是忽而一笑:“太虚如此大的门派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余微联叹口气,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明喻也就转身出来正殿,出来时苏景维早已等在殿外。
两人见面微一点头,便当作打了招呼,却在擦肩而过时,突然被叫住。
“明姑娘留步,在下有些问题想求明姑娘指教。”
明喻微笑道:“指教不敢当,苏公子有话便请直说。”
“明姑娘认为遇见自己的敌人,该如何处置?”
“何种敌人?”
“不死不休,一生之敌。”
“那对方是什么情况呢?”
“目前,不足为虑,但是以后,必是心腹大患。”
明喻心中一震,苏景维不是那种会随便问问题的人,既然问了她,必定是那人和她的关系极其密切,所以他需要知道她的态度。
她身边关系密切,又和这人可能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人,虞晏初。
当初她不过说了一下这人的本家身份,虞晏初的态度便有些奇怪,现在看来不是自己多想。
另外虽然她早就猜到虞晏初和这人有关系,却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明喻稳住心态,淡淡道:“若是要除掉他,苏公子须得看敌我能力如何,能不能一击必中,若是不能,那麻烦可就大了。”
明喻的意思是他若是不能把他们星落岛全杀了,就不要起这种心思,否则,他们必定也不会轻易放过。
苏景维轻笑一声:“在下受教了,姑娘慢走。”
他刚进入殿中,余微联的灵力便直冲他而来,直接将他打倒在地上。
苏景维起身跪好,余微联更是生气,“如今太虚内忧外患,你还在计较着以前的事情做什么,是想和星落岛闹翻吗?”
苏景维道:“弟子不敢。”
“我看你干得很,苏景维我警告你,你们楚国的事情,你私下爱怎么解决怎么解决,但是现在,你若是影响了太虚,我定不饶你。”
苏景维又是一拜:“弟子明白了。”
余微联这才稍微消消气:“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二掌门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天玑宗和太一宫的长老都愿意见您一面,衍神教拒绝了,说是批判会前不宜会面,恐惹人猜疑。”
余微联道:“罢了,你下去吧。”
而后在这空无一人的大殿中望着墙上的壁画又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