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次,明喻很久都没有再去无尽海。相比自己的困境,直觉告诉她原身的幻境更难破除,也更让她没法接受,她只能先行避开。
不去无尽海,每日也就自己练练剑,顺便教一教浮玉剑术,偶尔去藏书阁看书,实在无聊时就把岛上的杂活也都做了。
云芃芃练功结束,去挑水做饭时,发现岛上的水都挑满了,饭也做好了,齐怀德已经坐在院子里等着开饭了。
大师姐大为震惊,看向院中的齐怀德,“你做的?”
齐怀德摇头,“四师妹做的。”
大师姐很是惊奇的问齐怀德,“师妹这是怎么了,还没轮到她干活呢,怎么就把事都给做了。”
“可能是最近修炼不顺?”齐怀德猜测。
云芃芃应和的点点头,“可能是。”
“那就让她做吧,权当放空自己。”云芃芃眨眼一笑,齐怀德也轻笑着摇摇头。
说话间明喻已经把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看着两人问,“三师兄呢?他不吃吗?”
提起虞晏初,云芃芃就撇嘴,“那小子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在练辟谷,别管他,咱们吃。”
“好。”明喻应了,把还在外面疯跑的浮玉给叫回来,就开饭了。
——
虞晏初坐在院子里乘凉,一只手垫着头,另一只手则在把玩着复音石,石头在他的手中转来转去,一阵后亮了。
半空中浮现几行字,大体意思是他需要的东西都到了,只等初一送进去。
他单手在空中随意地画出了几道,又涂掉,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随手把复音石丢在了一边。
院门被叩响,进来一人,是齐怀德,还拿着饭盒。
“真练辟谷呢?”齐怀德笑道。
虞晏初双目紧闭,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应和,也没有其他动作。
“还是因为其他?跟师兄说说?”
虞晏初还是不答,反而侧了侧身子,表现出一点抗拒的意思来。
“不理我,那我可走了?”
虞晏初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耐烦地说话了,“快走!”
齐怀德一下笑出声来,转身出去,关了院门。
云芃芃在院外等着问他,“他真辟谷呢?”
“不是,估计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云芃芃撇嘴,语气有些不屑,“大少爷能有什么烦心事,怕不是少爷毛病犯了,别管他,咱们走。”
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怀德跟在身后摇摇头。
自己这个师姐啊,嘴硬心软,明明关心的很,偏偏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初一很快就到了。
明喻去入口处等着来送东西的渔民,顺便把早就准备好的符篆交给他们。
符篆是他们几个闲暇时画的,因为都不是符修,了解的不深,所以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符咒,但是也能做到最基本的驱邪避祟,保佑平安。
这次送进来的东西好像格外的多,运东西的大叔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终于送完,明喻上前作揖,“刘叔。”
那中年人赶忙回礼,“明仙师,不敢当不敢当。”
明喻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今日东西这么多?”
中年人道,“上月虞仙师特意交代了多送一些菜蔬来,还有一些是海外的人专门送来的,说也是给虞仙师的。”
明喻点点头,又问,“刘叔我想跟您打听个事。”
中年人连忙说道,“不敢当,您问。”
“您知道最近外面有发生什么大事吗,就是关于那些宗门的?”
中年人思索片刻后道,“最近的大事嘛,好像外面那些宗门最近刚搞完什么宴会还是比试之类的,声势还挺浩大,请了不少人,就连咱们海外都有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和不少村民都说了,说什么去的人之多,那些宗门的威风之类的。”
明喻又问,“刘叔知道这个比试是谁得了魁首吗?”
中年人挠挠头,“这记不大清了,我听他们说,好像是什么剑派的什么弟子,姓陆。”
明喻心道果然,虽然早就知道这段剧情,却还是想求证一下。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符篆和灵石递给中年男人,“这是今年的平安符,辛苦刘叔了。”
中年人接过东西连连道谢。
明喻把东西收进了须臾袋里,给虞晏初传信,东西都归置好了也没有收到回信,她只能专门去一趟虞晏初的院子找人。
院子门没关,院中的躺椅上还放着凌乱的毛毯,看样子是刚刚睡过的,石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类东西摆满了一桌子。
明喻见无人,便准备走。又听见屋内好像有声音,上前准备去叩门。
门却突然开了,男人身上只穿着中衣,外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长发微湿,散在身后,身上还带着水汽,露出的锁骨上沾染了水珠,顺着衣襟划了下去,表情玩味的看着明喻,“小师妹,这是打算夜闯我的卧房?”
明喻一下子背过身去,语气有些僵硬,“我来给你送东西。”
说完就要走,脚步却突然停住,“还有,师兄,现在是白天。”
说罢把须臾袋中的东西随意的丢了出来,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虞晏初看着堆了一地的东西和因为走的太匆忙,甚至没关住的院门,轻笑了一声。
——
一连几日,饭桌上都不见明喻身影,就连练剑场她也不去了。
云芃芃对着大快朵颐的浮玉问,“你师姐呢?怎么不来吃饭。”
浮玉仰起头,脸上还沾着米粒,“师姐说她不饿。”
云芃芃伸手把她脸上的米粒捻掉,“吃吧吃吧。”
说完先是问了一边的齐怀德,“你知道小喻最近怎么了吗?”
齐怀德摇摇头,“可能修炼又有瓶颈了?”
云芃芃疑惑,“这怎么还轮流练辟谷呢?”
转身又踢了踢在另一旁吃吃喝喝的虞晏初,“是不是你把小喻怎么了。”
虞晏初先是惊讶的一叫,然后又无辜的说道,“你踢人很疼的,师姐,而且我是那种人吗?”
云芃芃白眼都要翻出来了,“那怎么这两天都不见她人影。”
“可能害羞了吧。”虞晏初插嘴,然后又收获了来自大师姐的无影腿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