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日进斗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绯色长裙画着浓艳妆容的女子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道:“就你还想把这铺子经营起来,啧啧啧,安阳郡主,你们王府已经穷到需要你出来赚银子了吗?”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本郡主想做什么,哪里由得你来置喙?”
安阳郡主一脸不善的怼完之后,直接指了指出口道:“识相的就赶紧滚,我们家铺子不欢迎你。”
“哼,就你们这寒酸的铺子,好像本小姐稀罕来似的。”
那位小姐一脸不爽地道:“我是来找人的,抓了人自然会走。”
说完这话,她就对着里面神色不善的喊道:“吴青,还不给我滚出来?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避过去了吗?你是我马珍珍看上的人,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张狂。
而她话音刚落,就见书架后方一位穿着洗得发白,长相颇为俊秀的书生,神情悲愤,愤怒又无奈地一点点走了出来。
“马小姐,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实在高攀不上,还请马小姐高抬贵手...”
啪——
话还没等说完,那马小姐身边的丫头一鞭子就挥了过去。
“呸,我们家小姐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居然还推三阻四?别给脸不要脸。”
结果这鞭子挥到一半就被安阳郡主拔剑给挡了回去。
“马珍珍,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安阳郡主直接挡在了那人身前道:“这是我们镇海王府的铺子,你敢在我家铺子里抓人,谁给你的胆子?”
两人显然积怨颇深。
如今针尖对麦芒,那是谁也不让谁。
而且全都是火爆脾气,二话不说就开打。
“是你家铺子又如何,还不让我抓人了,哼,今天本小姐这人抓定了,我看你能耐如何?都给我上。”
下人们一脸焦急,“小姐,她可是安阳郡主?”
“我管她什么郡主,敢跟我抢人,谁都不行。”
来到这里这么久,叶云锦终于第一次遇到什么叫蛮横不讲理了。
居然连王府家的郡主都不放在眼里,这个都司的马同知到底是什么背景啊?
更让叶云锦想象不到的是,这一言不合就动手,说打就打啊?
岭南的女子性子都这么火爆吗?
比起这个不讲理的马小姐,感觉安阳郡主已经十分讲道理了,就连那个曹大小姐看上去都可爱了几分。
“叶姐姐,你站在一旁,别误伤到了你。”
安阳郡主将叶云锦护在一旁后,也不遑多让地怼了回去,“有本郡主在,今天你休想抢走任何一人。”
刀剑声,打斗声瞬间席卷而来。
原本就破败的书局,一时间更加杂乱不堪。
书页更是漫天飞舞。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叶云锦的脸直接沉下去了,这里的人太不讲武德,说打就打,虽然这书局破是破了点,可也不能这么糟践那?
可这时候大家都打红眼了,哪里听得进去劝?
“小心?”
而就在这时,一把刀直接向她飞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叶云锦想也不想直接将不远处的桌子收到了空间,随即又挡在了身前。
砰——
那刀穿透了木板死死地扎在那儿,离叶云锦的脸简直近在咫尺。
“你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叶云锦抬头一看诧异地道:“曹小姐?”
“没错,就是我。”
曹茜茜赶忙将人扶了起来,紧张地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幸亏你没事,不过这桌子?”
难道是她眼花了?
就在曹茜茜回想当时的情景时,叶云锦赶忙转移了话题。
“我没事,刚才可吓死我了,幸亏我跑得快。”
说完后马上又道:“曹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今天闲着无事过来巡街,刚好看这边正在打斗就赶紧过来看看。”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一群官兵把这儿围了起来,那边打斗也都停了。
安阳郡主脸红气喘地跑了过来,急切地道:“叶姐姐,你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叶云锦缓缓的站起了身,此刻腿还有点抖,心有余悸的道:“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叶姐姐你放心吧,哼,那个马二丫还伤不到本郡主。”
可这事儿闹成这样,作为本地知府又岂能不管?
于是,众人全都被请去知府衙门里喝茶去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聚众斗殴?”
知府老爷是一个偏瘦的中年男人,长得有点黑,板起脸来有些不怒自威。
“她该打。”
安阳郡主一脸的不服气,那钟知府听完额角直抽。
“你?”
而叶云锦见此大道不好,这会哪里是任性的时候?
因此赶忙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钟大人?”
“安阳郡主说得不错,这位马小姐着实该打。”
那位钟大人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道:“你又是谁?”
“民妇叶云锦,案发时就在现场。”
“今日我与安阳郡主本在铺子里查账,怎想马小姐忽然而至,张口就要抓人,那人不愿意跟她走,马小姐便动了强抢的心思。”
“这番州城本是镇海王府的封地,安阳郡主作为镇海王府的郡主,自有庇护封地子民的义务,眼见马小姐仗着家世如此猖狂,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可相劝无用,那马小姐竟还直接对安阳郡主动了手,钟大人,她以下犯上居然敢行刺皇家郡主,这事在场的人皆可作证。”
曲云莎一口气将事情经过全都说了一遍,有理有据,连人证都是现成的。
除了下人外,还有那位叫吴青的读书人,曹小姐虽然是后道的,可也能作证,毕竟那一刀本是冲着安阳郡主去的,只是她闪得快,这才差点没杀了叶云锦。
只是这话一落,现场气氛瞬间凝重了。
要知道刺杀皇家郡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马珍珍听完也急了。
“你休得胡言,我何时行刺皇家郡主了?我,我只是跟她切磋,对,切磋武艺而已。”
“呸——”
安阳郡主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你少在这儿狡辩,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先打杂我家铺子,又光天化日之下,欲行刺本郡主,你们马家是想谋反吗?”
这事儿可就大了。
马珍珍也傻眼了,“你少血口喷人,我们马家什么时候想造反了?”
她就算再任性,也知道,造反这种事儿是万万不能的。
这可是灭九族,十恶不赦的大罪。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怕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哪里还敢往下审了。
番州城知府也不过是个四品官,这一方是出身镇海王府的郡主,另一方是都司同知正二品武官的家眷,他两边都得罪不起。
更何况如今又涉及到刺伤皇家郡主的谋逆案。
他哪里做的了这个主?
因此,赶忙将这群女眷请到了后宅,他则让小厮去同知各家的家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