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锦听完大惊。
“所以,郑王和秦王是一伙的?”
陆司珩听完冷声道:“狼狈为奸罢了。”
可不等叶云锦细问,陆司珩便起身离开了,“我们走。”
说完抓着她的手,七拐八拐,终于到达一处重兵把守的地方。
“这便是那黑铁矿所在吧?”
叶云锦探头看了看,一脸为难的道:“这么多人守着,我们怎么进去呀?”
“待东风。”
“啊?”
叶云锦一脸无语,这人可真能故弄玄虚。
这明明是南风好吗?怎么可能会有东风?
可就这么邪乎,半个时辰后,待叶云锦已经等得不耐烦之时,这风向居然真的变了,由原来的南风变成了东南风,而且,这风还不小,紧接着就传来一道尖锐之声。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救火。”
那火势滔天,转眼就窜得老高,众人见此本能的去救火,陆司珩趁着防卫松懈的空档,带着叶云锦就进入禁区。
三拐五拐的就来到了装黑铁矿的库房。
“就是这里,不过速度要快。”
“好的。”
叶云锦也没敢迟疑,这会儿有多危险,她心里清楚。
因此手一挥,直接将仓库里的黑铁矿装进了空间,随即又将陆司珩早已准备好的那些装满石头的箱子放回了原地,并做好了伪装。
因为数量太多,叶云锦足足歇了三次才把这一切弄完。
“你怎么样?”
此刻的叶云锦脸色苍白,浑身无力险些跌倒,陆司珩眼疾手快直接扶住了她,眼中满是关切。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结果说话间,就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的不省人事了。
“叶云锦?”
陆司珩抱着她大惊失色。
外面依旧混乱不堪,嘈杂声不断。
“少主?”
之前那个长相英气的小二,再一次出现,可当看到叶云锦的时候,惊声道:“少夫人这是?”
“速速去寻郎中。”
“是。”
那人虽然不明白自家少主为何将少夫人带到这儿来,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切,可他向来忠心,主子让干啥就干啥,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将叶云锦安排妥当之后,哪怕心中担忧,可陆司珩还是趁着月色回到了章府。
“你说什么?”
章知府一听说码头走水了,顿时坐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货物可安好啊?”
“走水的是离那最近的一处装着布匹的库房,因为守夜人点油灯不小心走了水,虽然这间货没能幸存,可那边一切安好,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那下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将这一切都说了一遍。
而章知府心里还是不托底。
“管家,镇海王世子现在如何?”
“禀老爷,镇海王世子已经喝多了,如今就睡在客房,安阳郡主那边也安排妥当,有大小姐亲自招待,出不了什么岔子。”
那管家一五一十地将这些作答了一遍,而章知府的心腹此刻已经喝得迷迷糊糊,见此打了个酒嗝道:“章大人,以某看,你就是多虑了。”
“那个镇海王世子一看就是个草包,这是哪里?这可是郑王殿下的地界,他要是真知道点啥,怕是早就夹着尾巴不说逃跑吧,但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上门不说,就更没有兴师问罪的道理了?”
“说白了,他手里根本没啥证据,只知道那山匪头子跟大金哥交易贩卖苦役的事儿,可这玩意儿谁说得准?若那个大金哥死了,这不就死无对证了吗?”
“他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您放心,这一顿酒下来,他什么气儿都消了,这会儿八成醉卧美人怀里快活着呢。”
那章知府听完,又喝了一口茶水,转头看向管家道:“他真没有啥异动?”
“没有。”
管家回答得很是干脆,而章知府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好生看着,本官得去一趟码头,不亲自看一眼,不放心。”
“是,小人这就唤人备车。”
不得不说,这个章知府做事非常谨慎,都这么晚了,竟然还要出去亲自看一眼。
而这边章知府前脚刚走,陆司珩后脚就到了镇海王世子的房内。
此刻,他的榻上正躺着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子。
可传闻中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镇海王世子则毫无醉意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见陆司珩进了门,忙道:“如何了?”
“有收获。”
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三封信件。
镇海王世子看完后,脸上满是惊怒之色,“他们这是,这是——”
“简直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陆司珩眼皮都没抬一下。
“郑王将来跟秦王交好,且以他马首是瞻,为其私下开采黑铁矿,以某大事也无可厚非,只是——”
“世子爷当知,我镇国公府世代镇守北关与鞑靼有着血海深仇,如何会通敌叛国?只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罢了,只可惜没有证据。”
镇海王世子眼皮子一跳,“你的意思是?”
陆司珩没有言语,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莫非你爹之死也与此事有关?”
“尚不清楚,只是陆某此行,便是要查出父亲真实死因。”
陆司珩说道此处,不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唉,难为你们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秦王封地,着实不易。”
最后镇海王世子收起了心神,感叹了一声后又道:“只是这事儿关系重大,需得禀明父王才可。”
陆司珩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镇海王虽然封地在岭南,这些年也养尊处优,看上去与世无争,被皇帝放逐,可说到底,他终究是个王爷,皇室血脉,凤子龙孙就不信他没有夺嫡的心思。
当然,就算他没有,这个消息到他手里也绝对不会让秦王好过,俩人那可是死仇。
果然,镇海王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后,简直归心似箭。
好在章知府那边没有查出任何端倪,一切都按照计划上了船,他这才安心。
为了不节外生枝,也没有对镇海王世子一行人多加阻拦,陪够了不是又送了不少珍品给郡主压惊,这才将人恭恭敬敬地送走。
却不知,这一切都在陆司珩的算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