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你别怕,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当初也是很多人都不信的,你也知道,镇国公府历经三朝,世代镇守北关,那可是咱们大梁朝的肱股之臣,陆家多少儿郎战死沙场,跟敌人隔着血海深仇,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安阳郡主越说越来劲,可最后还是叹息地道:“可惜证据确凿,无力回天,不过,我还听闻其实吧,这镇国公府当年是得罪了人,被人给害了。”
“那你知道被谁所害吗?”
叶云锦赶忙问,而安阳郡主则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坊间说书先生讲过,好像是因为陆家生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姑娘,被个纨绔惦记上了失了清白死了,镇国公府的人大怒,一气之下就把那个纨绔打死了,而不巧的是,那个纨绔刚好是皇室宗亲,这才被死对头抓住了把柄...”
“这是其中一个版本,还有另一个版本是,镇国公府功高盖主,恃功自傲,有拥兵自立之嫌,还有人说镇国公府当年没有支持我皇祖父,被我皇祖父抓住了把柄就...”
安阳郡主小声说完,又抬起了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俩人也当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而周围伺候的人可都吓得额头冷汗都落下来了。
“郡主,慎言呐!”
这皇家的事儿也是能随意议论的?
更何况还是当朝皇帝?
他们家郡主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而安阳郡主则撅了撅嘴道:“说说怎么了,这都是我看话本子,听说书先生们说的,又不是真的怕什么?”
“那也不能说啊!”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还不行吗?”
安阳郡主看下人们急成这样,没办法,只能住嘴,可很快又道:“叶姐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客栈了。”
叶云锦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都几日没沐浴了,你不难受啊?”
“啊?”
这不说还好,一说完安阳郡主觉得哪儿都不得劲了。
“对对对,快,快回客栈,本郡主一刻都受不了了。”
说完一马当先地就上了马车,空留叶云锦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
她们这边刚走,另一边来打探消息的人就赶忙跑了回去。
“掌柜的,那叶娘子从咱们济仁堂离开之后,直奔织锦轩而去,小的打探到,她在那里买了两套男子的衣服后,又乘车去了官驿。”
那掌柜的一听愣住了。
“你没看错?是官驿?”
“自然,小的绝对没看错。”
掌柜的听完,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这叶娘子穿着普通,可人长的钟灵毓秀便罢了,这周身的气派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而且跟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子,不论是穿着还是神态,那可都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女儿,如今又住进了官驿?”
“莫不是哪个官员的家眷?”
可也没见过哪个官员的家眷,让两个女儿家抛头露面经商的呀?
“那个,小人见那些随从虽然穿着普通,可却各个英武不凡,小的还听闻大家似乎管叶娘子身边那位唤作郡主。”
“什么?郡主?”
那掌柜的一听,拍了下桌子道:“难道是郑王府家的女眷?不能啊?她们来咱们这小小的泽州城作甚?”
“算了,这些王公贵族出身的郡主小姐们,各个性子古怪,倘若出身王府,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没准人家有什么独特的秘方。”
掌柜的终于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本想要从叶云锦手里搞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如今牵扯到了王府,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她们济仁堂不过是个药铺,可不敢涉险其中,好在是给了她们信物,她们若是在出售【薄荷艾草膏】都可以到他们济仁堂的分店来,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对于这些,叶云锦并不知晓。
她们一进驿站,安阳郡主就跑回了自己房间,安排沐浴了。
而叶云锦则抱着新买的衣服,美滋滋地上了二楼。
这是一间上房,屋子很大,摆设一应俱全。
“陆司珩?”
叶云锦高高兴兴地进了门,绕过屏风,刚开口,“陆司珩?看我——”
哗啦——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宽肩窄腰大长腿,那八块腹肌隐隐欲现,这是什么绝世好身材?
叶云锦都看傻了,这人看上去瘦弱,万没想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可真是大饱眼福?
而陆司珩一把将架子上的衣服拽了下来裹在身上,整个人脸色铁青的道:“叶云锦?”
“啊?”
“啊什么啊?还不转过去?”
“哦哦哦——”
叶云锦咽了咽口水,这才转过了身,可眼中却流光四射,不自在地道:“唉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刚赚了银子就立马去织锦轩给你买了衣服回来,谁知道你竟然在沐浴啊,本姑娘...”
结果还没等说完,人就愣在了原地,因为她余光下忽然看到了帘后多了一双脚,她顿时皱起了眉头。
“别躲了,本姑娘看到你了,出来吧——”
陆司珩闻言直接看向了她,可很快打了个手势,那帘后的人见此,这才垂着头一点点的站了出来。
“陆司珩,他是谁啊?”
叶云锦的眼神颇为不善,而陆司珩神色也有几分凝重,却故作轻松地道:“他是驿站的小二,给本公子送热汤的。”
“驿站的小二?”
叶云锦又看了那人两眼,“这驿站的小二长得还挺英气的嘛?”
陆司珩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忍不住诧异地看向她,结果叶云锦马上话锋一转道:“他既然是送热汤的小二,那看了本姑娘来躲什么啊?”
俩人都不答,而叶云锦直接冷声道:
“我看就是做贼心虚。”
这话一落,陆司珩和那小二不约而同的身子一僵。
叶云锦见此,更加笃定了,随后又看了一眼身上随意搭着一件外衣,身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的陆司珩,又看了一眼那个长相英气颇有爆发力的店小二,脑子瞬间灵光一现。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陆司珩立马紧张地看向她,却根本不知自己头发还滴着水珠,脸上身上都是湿漉漉的,颇有一种禁欲般的美,性感极了。
可越是这样,叶云锦越生气。
“明白什么,你说我明白什么?”
叶云锦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男人,结果竟是个弯的?
一腔热情打了水漂?
这谁能受得了?
于是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眼神愤怒地看向他,“我说你怎么愿意给我放妻书,我说怎么不论我如何撩拨你,你要么躲,要么稳如泰山不假辞色,呵,原来,原来你好这一口?我真是看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