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暗处的叶云锦一脸郁闷之色,这人怎么就不死心呢?
她都已经把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了,那个牢房除了了她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甚至还有一个死去的女子,就算火熄灭了也绝无人会在怀疑,就算怀疑也找不出任何证据,可这个陆司珩偏偏不信邪,竟冒险前往。
如此,自己布置的一切就全毁了。
不行——
叶云锦攥紧了拳头,她必须得让陆司珩死心,不然自己就算逃出去了,隐姓埋名了,可他若是有寻她之心,惦记自己的空间灵泉,依旧过不了安生日子。
可这么完美的葬身火海都被他给识破了,她要上哪儿再弄一个这样的现场?
然而不等她多想,寨子里的人已经反应过来,喊杀声也接踵而至。
“走,你们先带郡主和众人下山。”
陆司珩看了四周一眼,漫不经心地道:“路上注意安全。”
“大哥,那你呢?”
陆二郎急了,小姑子陆欣也赶忙道:“是啊大哥,你还受着伤呢,我们一起走吧。”
“不用。”
陆司珩直接摆了摆手,沉着脸道:“我得找到她。”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
“陆公子?这黑灯瞎火的,寨子的人这么多,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跟你一起。”
“是啊,我们也不走了。”
大家说完,为首的林大福也一脸急色,“陆老弟,且不要意气用事啊,你阿娘还在山下等你们呢,如今你又受了伤,绝不能这般冒险,你若是不放心叶娘子,你们先走,林某留下来,放心,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定将弟妹寻回。”
可陆司珩却摇了摇头。
“你们寻不回她,走吧。”
他态度坚决,众人自是不情愿,可是陆司珩积威日久,无人敢忤逆。
就这般只能不情不愿地带着众人下山,而朱安阳不干了,“不是,为什么要下山啊,本郡主还要去寻我家哥哥呢,你们送我去找——”
“找什么找?”
不等别人开口,林大福直接打断了她,“没看那边打得正激烈吗?现在去找,送死啊,要去你自己去,咱们不去,你要么乖乖地跟咱走,陆老弟交代了,好吃好喝地护着你,要不然自己寻死别拖累大家。”
“你?”
朱安阳被气得不轻,而一旁的小姑子陆欣有气无力地拽了拽她道:“安阳郡主,您就少说两句吧,现在是危险时期,还是先跟我们走吧。”
“不是,你们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二哥那里人手多,不比你大哥一个人找得快吗?我——”
可惜就算她说破了天去也是没用的。
陆司珩要拿她当筹码,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地交出去?
这里全都是陆司珩的心腹,又怎会听她一个郡主之言?
就这样,她不得不随众人下了山。
大战还在持续中。
镇南王府世子带的全都是精锐良将,这些山匪哪怕仗着地势也打得异常艰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精锐来攻打咱们的山寨?”
那位大当家立马急了,破口大骂。
“是不是姓于的那老东西阴咱们?”
山寨的二当家马上道:“大哥,我看事情不简单,若是一般府兵,怎会这般勇猛,而且,咱们上头那人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死吧?”
“那你的意思是?”
两人还没等说完,就见有小山匪跑了过来,大声道:“大当家,二当家,不好了,攻打咱们的是镇南王府的精锐,说,说咱们绑架了他们王府的小郡主,若是不把人完好无损地送过去,就要踏平咱们整个山寨。”
“什么?镇海王府的小郡主?老子什么时候绑——”
还没等说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其他人也如此。
别说,他们还真绑回来一个管家小姐,长得好穿得也好,性子也刁蛮,也确实妄言过自己是什么郡主,可是这话说信?
堂堂郡主会来这地方?身边连个护卫队都没有?
所以,他们根本没当回事就把人给绑回来了,还想留着做压寨夫人,却没想到竟是捅了大篓子。
“那还等什么?还不去本寨主房里,把人送过来?”
可没一会儿又来报。
“什么?人没了?”
“守卫都被杀了?”
“那人去哪儿了?还不快去找?”
那大当家都要被气疯了,可来人却是甚是惊恐的道:“大当家,寨子现在乱了,那土牢的人全都跑了不说,还放了一把火,如今别说找郡主了,整个寨子都人仰马翻——”
得——
他们这简直是鸡飞蛋打。
到手的鸭子飞了,那可是好几百号人,那得卖多少银子?
如今又来了这么个阎王索命,就在危难之际,二当家凑过来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意思在明确不过了。
那大当家也是个果决之人,“孩儿们,撤——”
这山林他们熟悉,要是打起游击战,自然更有胜算,而且,他们山寨可以没有,但是这跑出去的人得抓回来,能抓一个是一个,后天可就交货了,这才是最要命的。
可他们这一撤退,叶云锦那边就十分危险了。
“站住?”
“往哪儿跑?”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叶云锦只能疯狂逃命。
她这不是一般的倒霉。
刚出寨子就遇到了两逃兵,见到她眼睛都开始冒光,不为别的,就为了交差,若是这仗打赢了,他们可以说是为了抓俘虏才掉的队,若是打败了还能抓她出去卖银子,一举两得,更是紧追不舍。
可叶云锦不认路啊,跑着跑着就跑到了一处断崖,前方无路,那俩山匪顿时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臭婆娘,跑啊?你继续跑啊?”
“娘的,识相的就乖乖听话,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嘿,别说,这小娘皮长得倒挺水灵的,卖到窑子里能换不少钱。”
那两山匪彼此看了一眼,眼中全都是得逞的奸笑。
随即像打量货物一样看着她,其中一个满口黄牙,尖嘴猴腮的人眼睛一亮,“呦,竟还是个雏,那卖的价可就更高——”
“啊,我的眼睛!!!”
他还没等说完,就痛呼一声,随后抱着眼睛惨叫,叶云锦一招得手,可不想另一人在她撒药粉的时候刚好闭上了眼睛躲过了一劫,如今看同伴这般惨状,顿时怒了。
“你个贱人。”
说话间提刀就像她砍来,那泛着寒光的大刀在月光下越发的幽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剪羽飞射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