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想起什么,又问:“你那落英院隔得有些远,每次来请安都要走好长的路,这距离玉春堂近的院子也有几间,你看看可有喜欢的?搬近些也好。”
凌若雪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十足的乖乖女,心中清楚,爹对自己突然这样好,无非也是为了联络和北堂容澈的姻亲,微笑道:“不用,我的落英院很好,我一向喜欢安静,再说了,夫人待我好,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每天来请安就当是散步了。”
凌鹏章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看看这女儿,多聪明,知道不和嫡母撕破脸,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和娘家的关系,利用这份关系在夫家站稳脚。
想到这些,凌鹏章审视的目光在柳婉身上打转,这个夫人,枉自比若雪多活了二十年,这眼界格局竟然还不如若雪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
若当年,他承接的不是一个只剩下空壳子的忠勇侯府,他绝不会为了巨额财产与柳婉联姻,如今心中是只剩后悔,笑道:“若雪说得对,每日走走路,对身体也好。”
说话间,来请安的庶女姨娘们纷纷到位,凌若雪暂时得了清净,脑子里却不知怎的,冒出那晚她寒毒发作,北堂容澈在浴桶里抱着她时说的话。
不过她不信北堂容澈真不会杀她,那些话,想来只是个缓兵之计,让自己放松警惕。
见人都到齐了,凌鹏章才道:“若雪,我听说孝真公主举办了个茉莉花会,邀请你去参加呢。”
坐在下首第一张椅子上的凌锦绣脸色黑了黑,心中已经将孝真公主从朋友的名单上划掉。
凌若雪微笑道:“是啊,就在三天后,只是我从来没参加过宫宴,害怕出丑,所以就拒绝了,可孝真公主却硬要拉着我去,我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
“也该去了。”凌鹏章意味深长说着话,他岂能不知柳婉对庶女的防范?若雪还有一年就十五岁了,他可是迫不及待等着若雪及笄就将她嫁出去,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可若雪以前从未参加过什么宴会,也不认识什么人,将来可如何能做好定王妃?这也是他今日早早来到的原因,面带微笑看向柳婉,道:“夫人,若雪要进宫参加孝真公主的茉莉花会,这可是她头一次参加宫宴,万万不可丢脸,你便拿上一千两银子给她,让她好好置办衣裳和首饰。”
柳婉脸色一僵,又想起她失窃的二十万两银子,那可是她这些年悄悄攒下来留给两个孩子的,迄今为止心都还没有停止滴血呢,现在,竟然要她拿出一千两银子给凌若雪做衣裳买首饰?
做梦!
这死丫头一个月的月银都才二两银子呢,一千两,她一辈子都攒不出这么多钱!
刚要拒绝,柳婉就见凌鹏章那毫无商量余地的目光,她也明白凌鹏章对自己的不满,不敢跟他硬碰硬,因为她实在不想病逝,让一对儿女有一个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