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叹道:“那夫人,这七个丫鬟的卖身契……”
“算了。”柳氏恢复自信,重新接过珍珠递来的雨前龙井喝了口,才慢悠悠道:“不就是几个新丫鬟嘛,哼,这死丫头运气真够好的,六十个人,四十个都是我塞进去的,她竟然一个都没挑中,真是怪了。”
珍珠皱着眉,古怪道:“四小姐挑了人后,说了句很奇怪的话,虽然她声音很低,但当时奴婢距离她比较近,所以听到了。”
“她说了什么?”柳氏奇怪看向珍珠问。
门口,善嬷嬷从凌若雪那儿离开后,担心真成了残废,急忙先去看大夫,确定右手腕是真的被折断,她也的的确确成了残废后,马不停蹄赶回来向夫人告状,刚走到内屋门口,就听里头珍珠的话,脚步下意识停下。
珍珠道:“四小姐说,真是多亏她了。”
“什么?”柳氏眉头紧皱,一张脸全是怀疑,好一会儿才道:“难道,我这玉春堂出了奸细?我塞了四十个人到张婆子那儿的事,被人告诉那死丫头了?”
外头的善嬷嬷心中惊慌,身子颤了颤,不小心碰撞到放水仙花的木桌发出了声音,里头的柳氏被惊动,不悦问:“谁?”
“夫人,是我。”
柳氏看向走进门来的善嬷嬷,右手腕被一根白色的布带捆起来吊在脖子上,奇怪问:“你右手怎么了?”
“没、没什么。”善嬷嬷强忍住心中的惊慌,她是夫人的奶娘,可以说是看着夫人长大的,心中自然清楚夫人的疑心病有多重,刚好昨天她又将夫人砸伤,心中担忧夫人会怀疑自己,忙问道:“夫人,怎么愁眉苦脸的?”
“哎,别提了。”柳氏心情郁闷地将张婆子这件事说了。
善嬷嬷心底狠狠颤了颤,凌若雪这死丫头竟然这么好运?总共六十个人,夫人就塞了四十个人进去,她竟然一个都没选中?
而且从珍珠带回的话肯定,凌若雪在玉春堂肯定有眼线,若是自己将被打成残废的事告诉夫人,那凌若雪会不会疯狗乱咬人,说自己就是她的眼线?
若如此,以夫人的疑心病之重,到时候,别说自己,就是全家人,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命都保不住啊。
柳氏骂了凌若雪整整半个时辰后才算心情好了点儿,这才抽出心思看向善嬷嬷,问道:“你右手到底怎么回事?”
“啊?”善嬷嬷被点名,神色一僵,但为了保住命,只能打落牙活血吞,心一横,道:“我去给四小姐送织锦回来,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手腕摔伤了。”
柳氏不悦皱起眉来,道:“这死丫头,昨天来给我侍疾,把我害得浑身是伤,今天你去给她送织锦,还能摔伤?哼,这死丫头,八字跟我们相克吧?”
“肯定是。”善嬷嬷虽然被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还是能在别的地方给凌若雪上眼药,急忙附和道:“夫人你想啊,四小姐跟三小姐可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都说天无二日,一山不容二虎,这四小姐什么时辰出生不好,非要跟三小姐一个时辰出生,指不定就是来克你跟三小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