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月钱都被王姨娘拿走,以至于身无分文,哪里来的钱看大夫?
她无奈一声轻叹,走进卧房,从床底下摸出一沓银票,正是之前从柳氏哪儿偷来的,她分了好几个地方藏,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手上这一沓银票共一万两,她抽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将剩下的藏回去,走出卧房来到外头,将银票递给文竹,道:“你去看大夫吧!不用给我省钱。”
文竹看到手中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时,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不敢置信道:“小姐,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啊?”刚说完,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一定是王爷给你的对不对?”
凌若雪晶亮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提到北堂容澈就一肚子火,恨不得亲自握刀将他千刀万剐。
但如今,她除了拉这个混账家伙顶黑锅外,还真就找不到合适借口了,只好含糊点头,“嗯嗯,不重要,你快去把脸上的伤治好。”
“四小姐,我听说啊,定王富可敌国,小姐将来嫁过去后,那才真的是享福呢,那好,我就先出去看大夫啦。”文竹以为这钱是北堂容澈给的,就放心收下银票,开开心心出门看大夫去了。
凌若雪看向文竹欢天喜地小跑出屋子的背影,沉闷地吐出一口气,这该千刀万剐死的北堂容澈!
一个时辰后,文竹手里握着两个瓷瓶回来,笑道:“小姐,大夫说我脸没什么问题,都是淤血而已,用这药涂抹在脸上,过几天就能恢复如初啦。”
凌若雪将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沉沉点头,“那就好,你过来,我给你上药,也……”
“四小姐,人牙子到了。”外头院子里响起珍珠的声音,打断了凌若雪的话。
文竹一听珍珠来了,急忙就要出去迎接。
凌若雪利落伸手抓住文竹手腕,冷声道:“文竹,你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不需要看谁的脸色。”
“可是……”文竹犹豫了。
小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定王妃,自己作为她的一等丫鬟,若还跟以前似的在别人面前赔小心,肯定会丢小姐的脸,便改了口,道:“珍珠说什么人牙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夫人要发卖我不成?”
文竹胆颤心惊的模样逗得凌若雪好笑,“别乱想,你是我的人,谁敢发卖你?是我院子里原本那七个丫鬟不见了,夫人要给我补上,可夫人送来的人我哪儿能放心用啊,所以就跟爹说要重新买。”
“这样也好,府中的丫鬟卖身契都捏在夫人手里呢,送到小姐身边的丫鬟啊,实际上主子都是那位,外头买也好。”文竹松了口气,冷哼一声,不满道:“那七个丫鬟,哼,不回来也好。”
凌若雪轻点了下头,起身带着文竹往外走,站在走廊边的台阶上,看向珍珠带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一身绸缎衣裳,手拿一柄团扇摇着。院子里规规矩矩排队站着六十个丫鬟,让她这落寞的院落,一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