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柳氏是想折磨死她啊,天天晚上不休息去接露水,旁边还有她的人盯着,自己根本别想偷懒。
如今料峭初春,晚上的风又冷又急,她最多撑个三四天,就必然感染风寒,等自己一病,柳氏就会趁自己病,要自己命!
善嬷嬷手捧着卷成春卷一样的浅碧色织锦走出来,笑吟吟的目光冰凉看向凌若雪,道:“四小姐,这织锦啊,昂贵非常,就算是在京城,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都用得起的,可见夫人啊,是真心疼爱你呢。”
“夫人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好,我如何能不知道呢?”凌若雪微笑着回答,心想可不能再去接露水了。
昨晚的手段用一次还行,天天用的话,一则,她不想子时就得从床上爬起来应付柳氏的人。
二则,若她过了几天还不病,柳氏必然怀疑,爹如今不愿意跟柳氏撕破脸,而柳氏昨晚受了伤,今早爹必然会来看她联络感情,既如此,她就留在此地,微笑道:“善嬷嬷,夫人受了伤,我想多陪伴夫人一会儿,这织锦,就你帮我送过去吧!”
善嬷嬷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僵了僵,这死丫头,使唤她的话说的这么自然?便将不悦的目光投向柳氏求救。
柳氏想着凌若雪接了一晚上露水,现在疲惫至极,便不想这么快放她回去休息,正好这死丫头还愚蠢地说要留下来,刚好趁了她心意,便笑吟吟道:“善嬷嬷,若雪接了一晚上露水,想来也累了,让她歇一会儿就是,你跑一趟落英院,给若雪送到院子里去吧!”
夫人都这么说了,善嬷嬷也无法拒绝,况且她昨天才得罪了夫人,虽然夫人不怪罪她,但她现在也不敢像以前那般跟夫人讨价还价了,便笑着应下,道:“是。”
凌若雪瞧见善嬷嬷不太情愿的脸色,也明白柳氏想要跟她玩绵里针,让她有苦说不出。
不过一匹织锦可不便宜,不要白不要,将到手的好东西往外推,那是傻子。
“夫人,三姐姐今天怎么没来给你请安啊?可是身体不适?”凌若雪看向上头空出来的椅子。
虽说凌思才是长女,按排序应该坐第一张椅子,但谁让人家凌锦绣才是嫡女呢,这第一张椅子,自然是给嫡女坐。
而且除了凌锦绣,凌欢也没来,甚至好几个姐妹都缺席请安了。
柳氏听到女儿名字,脸色不自然僵了僵,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被心疼替代,嗓音也低沉了两分,“是啊,她见我受伤,担心的生病了。”
虽然借口很好听,但柳氏也好,凌若雪也罢,甚至坐在椅子上的姨娘庶女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凌锦绣的病,是凌若雪被下聘惹来的。
凌若雪轻叹一声,眼角余光冲门口一瞥而过,见爹没来,只好继续跟柳氏东拉西扯,“三姐姐对夫人也是一片孝心,回头我去看看她吧!”
“不必了!”柳氏急忙拒绝,她岂能不知女儿为何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