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柳氏,脑袋上乱糟糟如鸡窝的头发,还插着一条兔腿呢。
凌若雪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的浅笑,道:“夫人的身体要紧,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回头再来给夫人请安。”自顾自说完话,她转身高高兴兴走出饭厅,再离开玉春堂,回到落英院。
文竹见她平安无事回来,而且脸上还带着快乐微笑,急忙问:“四小姐,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夫人会放你回来吗?”
凌若雪坐到椅子上去,娇花般的脸庞上露出灿烂微笑,捡起桌上瓷盘中的一块八宝酥咬了口,轻快道:“善嬷嬷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居然将夫人扑倒在地,还把夫人撞晕过去了,这一顿饭啊,夫人还没吃几口呢,就遭了这飞来横祸,丫鬟已经去请大夫了,我留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先离开咯。”
文竹听得云里雾里,心不在焉给她上了一杯茶,好奇自语:“善嬷嬷一向老成,又服侍了夫人这么多年,怎么会犯这么简单的错?”
凌若雪接过茶杯抿了口,眼底尽是讥笑,却事不关己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黄昏时分,柳氏在大夫针灸灌药掐人中,用尽手段之后,终于悠悠转醒。
睁开眼,一屋子刺眼烛光,和站在床前低着头做小伏低的善嬷嬷,柳氏气的抓起放在床前小茶几上的青花瓷药碗,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狠狠砸向善嬷嬷脸,“混账东西,你竟然敢将滚茶水泼我脸上,还用茶杯砸我,更将我撞倒在地!你个找死的刁奴!”
“夫人,息怒啊。”善嬷嬷被药碗砸破额头,鲜血流过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咚’一声跪在地上,辩解道:“老奴怎么敢用茶杯砸夫人?老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泡好茶正要递给夫人,脚下突然就像踩空了一样,然后,老奴刚站起来,不知道怎么了,又是那种踩空了的感觉,老奴也奇怪啊,这事儿太邪门了,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柳氏躺在床上,一张脸狰狞可怕,一屋子下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柳氏咬紧牙,一双眼透出冷光。
她确定善嬷嬷对她的忠心,而且今天的事,的确很怪异,怪异到让她觉得邪门!
“凌若雪呢?”她问。
善嬷嬷忙道:“老奴见夫人晕过去了,急忙让人去请大夫,又将夫人送来卧房,等回过神来,四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柳氏冷哼一声,满是恶毒的眼中迸出坚定狠色,看向伺候在床前的丫鬟,厉声道:“珍珠,你去落英院,就说我病了,大夫说需要露水煎药,让她去给我接露水,你记得,要亲自看着她接,不准让她偷懒。”
珍珠立即应下,乖乖前去落英院传令。
柳氏看了眼乖乖跪在地上的善嬷嬷,凉凉道:“大夫呢?”
“在外头。”善嬷嬷忙道。
“叫他进来!”柳氏抬手想要摸一摸受伤疼痛的额头,却只能摸到一圈儿缠在额头上的绷带,见大夫进来,开口便问:“我的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