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重新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口冷茶,心中快速想着要怎么解释失踪这件事,道:“夫人院子起火那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暗中去查,结果路上却遇到坏人,我一路上与坏人周旋,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连忙逃了出来。”
文竹听到她的话,担忧问:“可是遇上人贩子了?这该死的人贩子,最喜欢拐卖小孩子跟漂亮的女孩子,小姐,幸好你聪明脱身了,不然,我……”
见文竹又要哭,凌若雪连忙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担心,哎,对了,这几天我是担惊受怕,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你现在快去厨房给我拿些饭菜来,我吃了也好休息一会儿。”
“哎,好,小姐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厨房。”文竹心疼地抹着泪往外走,心想小姐真是命大,幸好逃出来了,高兴的她走路都要飘起来了。
凌若雪回来后病就好了,第二天准时去给仍旧在静养的柳氏请安,依旧是在玉春堂院门口行个礼就算请安完成,走的时候,她看向神色憔悴,几天不见就老了十岁的关姨娘,和死灰一般绝望的凌思,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离去。
这天晚上,凌若雪正睡得香甜,却忽然睁开一双冷冽星眸,一掀被子坐起身,双手抓开蚊帐,就见前方五尺远的黄花梨木椅子上,坐着悠闲从容的北堂容澈。
窗口的风将他衣摆吹起来,仿佛是要御风而去的恶魔。
凌若雪眸光中闪过一丝不耐,几天不见人,她才睡了几晚好觉啊?这家伙又来了,真是跟噩梦一样,没好气道:“哟,伤好了啊?”
“承蒙惦记,已经好了。”北堂容澈说着话站起身来,坐到床边,看向近在咫尺的眼前人,轻笑道:“气色不错,看来这几天寒毒没来找你。”
“哼,你这个大祸害都没来,寒毒自然也不会来啊。”凌若雪似笑非笑斜他一眼。
北堂容澈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话,不怒反笑,道:“之前在龙华寺,本王给你的那颗解药只是暂时的。”
“我知道啊。”凌若雪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龙华寺禅房那晚寒毒爆发,那种痛苦,比她经受过的任何一种酷刑,都更让她终身难忘。
北堂容澈瞧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自怀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只有小手指头那么大,冲她晃了晃,笑道;“这是寒毒的解药,服下它,你的寒毒就可以永远解了。”
凌若雪看向眼前一尺近的解药,浑身雪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晕,漂亮而神秘。
但她却没有伸手接下,幽深的眸子似月光一般清冷而神秘,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会这么好心把解药给我?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本王想通了。”北堂容澈一脸通透豁达,道:“我们这样死掐下去,谁也得不到好处,不若就此翻篇,你是聪明人,后山那件事,你一定会守口如瓶,乖乖烂在肚子里的,既然如此,本王何必要你性命?如今解药给你,你告诉本王你师父在哪儿,本王去见他一面,只要你们师徒愿意永远保守秘密,我们或许还能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