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容澈心脏惊得狠狠跳动,竟然不顾伤势坐起来,恨恨道:“父王死因?”
“正是。”萧珏熙严肃点头,“她只跟我短暂说了几句,我看她当时神色,肯定还知道点儿什么,只宫里没办法多说,所以我们急匆匆就分开走了。”
北堂容澈只感觉心脏被人狠狠割了一刀,双手死死握拳,骨节‘格格’作响,咬牙切齿道:“父王只有一个衣冠冢,连尸骨都没找到,我们一直都以为,他就是战死在河西山了,原来,父王……”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去,回头想办法再与她私下好好见一面,她似乎有了什么大发现。”萧珏熙见他面色苍白,精神不济,显然是内伤极重,便起身扶她下床,却在碰到他脉搏时发现脉跳忽快忽慢,才知他伤势之严重,远超自己所想,皱眉道:“怎么内伤这样重?我给你的药,你带身上了吗?”
“全吃光了。”北堂容澈被他扶着走到门口,满心都是父王死因另有问题,心不在焉随口一答。
萧珏熙扶着他迈出门槛,慢慢走下台阶,皱着眉道:“我给你的药都是治内伤的,你吃光了还这么严重?对了,我不是给了你一颗寒毒的毒药吗?你可别把那颗吃了,会死人的,那寒毒没解药的,刚开始还只是身上冰冷,若能扛过去,倒还能多活些日子,若抗不过去,第一次寒毒发作就会要命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怎么把毒药跟治内伤的药一起吃了?哎,你脸怎么有五个手指印?”
“不是我吃的,走路时脸撞树上了,行了,我脑袋疼得很,先回去。”北堂容澈如今满心都是父王的死因,再也分不出一丝精力想其它。
凌若雪一路策马,从西城门入了京城。
骑在马背上正往凌家赶,却见到街道边有一家医馆,上头招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仁安堂’。
她星眸中有光芒跳跃,急忙勒停马。
这仁安堂可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医馆,达官贵人们也不是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要请太医的,大多数都是请的仁安堂大夫,可见,这里面的大夫,的确有真本事。
她矫健翻身下马,走进仁安堂,坐在凳子上,伸出右手放到桌上,道:“大夫,我有点不太舒服,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
“好。”已经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大夫捋着胡须,仔细给凌若雪把脉,半盏茶时间后道:“姑娘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
凌若雪心中‘咯噔’一跳,最后的希望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她身中的寒毒,仁安堂的大夫竟然查不出来?
凌若雪颓废失落地走出仁安堂,心情沉闷,看来,她这次确实是被北堂容澈掐住软肋了。
可那又怎样?
她星眸中涌上浓浓坚定,只要她将师父这个谎继续撒下去,北堂容澈就不敢要她的命!
重新打起精神,凌若雪翻墙进了忠勇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