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吃了,那你也是叫花子。”北堂容澈不甘示弱骂回去。
“无所谓啊,反正我一个侯府庶女,叫什么都行,只是呢。”她狡黠的眸光闪过一丝戏谑,“堂堂定王,就要跟着我一起当叫花子咯。”
“你!”北堂容澈恶狠狠地咬下鸡腿上一大块肉,威胁道:“不准说出去!不然你死定了!”
“切,好像我不说出去,你就不会杀我似的。”凌若雪清醒回答,不再理他,只是低着头吃叫花鸡,真是太美味了。
北堂容澈咀嚼的动作一僵,是啊,他根本不会放过凌若雪,毕竟她看到的秘密,冷笑道:“知道就好。”
夜晚,月已高挂,北堂容澈躺在坚硬的榆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向打开的窗户,月光如水泄下,在地面铺上一层白霜。
他通过月亮所在的位置,大概判断出现在已是丑时了,可惜,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白天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是他看到凌若雪眸中对自己的毫无信任,两人都十分聪明的不再纠结这件事,可……
他沉沉叹了口气,闭上眼眸,强迫自己必须休息养伤。
熟睡中的凌若雪被活生生疼醒,睁开一双痛苦湿润的星眸,看向头顶上方已有破洞的青瓦,月光透过瓦洞破碎洒下来。
她疼的浑身筋挛颤抖,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豆大的冷汗从全身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浑身的骨头疼的她晕厥,冰冷的寒气几乎要将她体内的血液凝固。
她的身体,从冷变成了冻,全身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肤,都被冻的疼,仿佛有一万根绣花针密密麻麻扎在身上,甚至,她因为剧痛而模糊的双眼,能看到自己呼出的气在半空中凝成霜。
身体的每一根筋都因为被冻住而抽搐,扯得她脑袋发疼,痛不欲生的折磨,让她剧烈呼吸,成为了如今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冰寒的空气钻进琼鼻,刮的她鼻腔如刀子割过似的疼痛。
隔壁禅房床上的北堂容澈被她急促的呼吸声吵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灵敏的耳朵听着一墙之隔的禅房里,喘气声越来越急,声音仿佛是跳上岸的鱼,在痛苦的挣扎。
他听出这呼吸的不对劲,疑惑喊了一声,“凌若雪?”
等了片刻,隔壁禅房却始终毫无动静,北堂容澈觉得诡异,便起身走出禅房,在走廊上行了一段路,强行推开被凌若雪房门,就见微弱月光照耀下,凌若雪凝脂般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苍白,还隐隐带着一丝透明。
“凌若雪!”他大步迈到床边,床上逼人寒气四散,他立即明白是寒毒发作,急忙抬起手掌摸他脸,却只摸到寒凉的冰。
凌若雪身上已经结了一层纸厚的冰,而且还在不断加厚,她有一种身上裹了一层皮的束缚感,又仿佛被放进了钉死的棺材中,被绝望的死气包围,只有一双灵动却如冰一般的眸子在渐渐失去光芒,盯在床边的北堂容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