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北堂容澈好像很怕那些官兵,所以才会躲起来,而现在,他逼着自己带他去见师父,要想解决这个难题,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感觉到被紧握在温暖大掌中的右手腕,压低着声音问:“你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官兵要抓你?怎么?你和宋丽妃偷情的事败露了?”
“闭嘴!再说话割了你舌头!”他突然变得恶狠狠,仿佛凌若雪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们本来……”凌若雪话音一顿,抽了抽琼鼻,一股极淡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她确定自己没有受伤,那么这血腥的来源,也就不难猜了。
她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北堂容澈严肃脸庞上,既然他受了伤,那趁此机会,她可要将师父的存在表现的更加明确,故作不知,道:“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不过丑话说前头啊,我师父若要杀你,我可是会鼓掌赞成的。”
“哼,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北堂容澈说这话时,凤眸中闪过不惜两败俱伤,也要灭口的狠绝。
凌若雪听着马蹄声已然靠近,甚至几十匹马踏过巷道,引起她脚下青砖的轻微震动。
她目光穿过竹竿缝隙,就见那几十个官兵骑着马,却是背道而驰往另一条巷道走去。
这她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压低着声音,故意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别吹牛了,以我师父的武功,可从来不需要躲官兵。”
一边说,她左手已经偷偷握着一面掌心大的铜镜,借着头顶上月亮的冷光,冲那群官兵离去的背影隐秘晃动。
北堂容澈被伤势影响,又跟她说话分散注意力,根本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失笑道:“你师父若不需要躲本王,又何必忙慌慌的从龙华寺逃走?”
凌若雪左手晃动镜子,心中着急,这群草包官兵怎么还没发现不对劲儿?只好继续应付北堂容澈,笑道:“师父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他说了,这件事,大家都当没发生过最好,何必非要咄咄逼人呢?”
已经远去的官兵领头发现有微弱的光晕晃动,出于好奇,他扭头往后面看,就见后头远处的巷道边,一大堆竹竿竖着靠在巷子墙壁的墙头上,而微弱的光线就是从竹竿中传来的,他便调转马头,往堆满竹竿的巷道走去。
北堂容澈刚要说话,却见已经走了的官兵折返回来,立即轻声道:“别说话。”
凌若雪看向已经发现了的官兵,立即将镜子藏进袖中,担忧道:“他们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又折返回来?”
但这次,他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藏在竹竿后,紧贴墙壁的后背已经绷紧,看向骑着马,拿着火把靠近的官兵,握住凌若雪手腕的大掌下意识抓紧。
官兵领头看向眼前一排排放着的竹竿,冲手下人道:“把竹竿儿掀了。”
“是。”两个官兵跳下马,左手拿着火把,右手将竹竿用力一推,‘哗啦啦’一阵响,竹竿全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