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整个人趴在床板上,眯起一只眼睛往暗格里瞧,可空空如也的暗格里,别说银票,就连那个白玉兔子也不见了!
“难道是老爷的仇家?”一想到白玉兔子的秘密,柳氏眼珠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动,脑袋里‘嗡嗡嗡’响,心脏跳动的就像惊雷一般巨响,对后果的害怕甚至压过了身上和心理的双重伤害。
若被老爷知道她早已知晓那个秘密,而且,这秘密还是她流传出去的,那自己——
想到残忍的将来,柳氏再也不敢想下去,白眼一翻,直接晕死在床上。
凌若雪开开心心坐在木槿树枝上,摇晃着垂在半空中的右腿,她又将二十万两银票仔细检查一遍,确定发了横财,高兴地将银票揣回怀中。
看在夫人好心送钱给她的份上,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那她跟夫人的仇怨,就一笔勾销好了。
只是看向躺在粉红手掌心中的白玉兔子,凌若雪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兔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东方渐渐泛起鱼白,玉春堂的下人们才算是将废墟勉强收拾一翻,又将身体受伤,心内惊恐的柳氏换到了玉春堂内其它未烧到的屋子里住,又忙着打扫院子,等这些杂活儿干完,也到了请安的时间了。
凌若雪看向结伴而来的愤恨关姨娘,和忧心忡忡的庶长女凌思母女,想到文竹提起大姐婚事时那种欲言又止,担忧害怕的神色,心中便知柳氏给凌思这个庶女找的亲事,对她很有利,但对凌思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在柳氏心中,只有她所生的凌锦绣跟凌应均才是人,其他的,就只是能换取利益的物件儿罢了。
她低头往脚下看,见四周无人,立即从树枝上爬下来。
没办法,她担忧北堂容澈会去院子守株待兔,根本没敢回去,只能在玉春堂外的木槿树上将就了一晚。
“四妹,这么早就来给夫人请安啊。”凌思打招呼的声音,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凌若雪装出一副正要进院子,却被人叫住不得不停步的模样,回头瞧向凌思,微笑道:“是啊,我也是今早才知道,夫人院子昨晚起了大火,我担忧夫人,所以才早早过来请安。”
关姨娘微微蹲下身,如弱柳扶风的苗条身段规规矩矩给凌若雪行礼,“四小姐。”
“关姨娘脸色看起来好差啊,可是生病了?”凌若雪假装不知人家是心病。
渐渐的,其她庶女和姨娘也纷纷来到,看向烧去三分之一房屋的玉春堂,脸色却都出奇的平静。
谈话间,嫡姐凌锦绣身穿藕色广袖流仙裙,迎着晨光,迈着莲步袅袅婷婷走来,微微抬起的下巴,总是微微上翘的唇角,高贵而骄傲的神采浸透在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气息之中。
不得不说,凌锦绣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尤其是那毫无攻击性的善良美貌,总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楚楚可怜,让人一见,就想将她护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