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二十万两银票一同藏进暗格的东西,那对柳氏来说,这白玉兔子必然尊贵,可她将白兔捏在掌心中翻看了半盏茶时间,却根本看不出这白兔有什么珍贵之处。
雕刻白兔的原料是中等白玉,她扭过头,目光穿透云纱蚊帐,扫了眼卧房内的珊瑚屏风和一对黄田玉如意摆件,再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白兔,材质普通,只有她大半个手掌大,雕刻也是一般,在不缺好东西的柳氏这儿,一只普通玉兔居然能珍贵到和二十万两银票一同藏进暗格,那么,这白玉兔子,绝对有秘密!
她将玉兔也揣进怀中,轻轻关闭暗格,再放下垫子,最后将床单铺上,这才蹑手蹑脚放下蚊帐,推开紫檀木床。
看向奢华的屋内摆设,凌若雪想着既然都来了,还是多送点礼比较好,便走到卧房墙壁边,将手中两个空了的麻袋随手一扔,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燃,点燃锦缎做成的帷幕。
小小的火苗在锦缎帷幕上一窜一米高,温柔而明亮的火焰迅速爬满半张帷幕,凌若雪花萼般脸庞涌上一个快意的微笑,翻窗跳出卧房外,见走廊下摆着的半人高陶缸里养着碧绿睡莲,便走过去将抓了老鼠的双手洗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微笑地转过身,将窗户上的窗纸点燃,往后退下台阶,站在花园里看向柳氏卧房,已经半边着火了。
她吹灭火折子揣进怀中,厉声大喊,“起火啦!夫人的玉春堂起火啦!救火啊!夫人要被烧死啦!”
报完信,凌若雪立即跑向玉春堂围墙,双脚在地上用力一顿,借力跃起,双手立即伸出趴住围墙头,利落从围墙上翻过,毫发无伤地落在玉堂春围墙外,拍着手,扭头看向冲天明亮的火光,笑道:“夫人,小小心意,请你一定要喜欢哦。”
她离开玉春堂,却不敢回去,也不知道北堂容澈会不会已经回了院子,等在那儿来个守株待兔。
因此这一晚,她躲在玉春堂围墙外的木槿树上,歪着身子,撑住脑袋想事情。
凌家真的有养死士的必要吗?太大材小用了吧?难道,凌家有什么秘密?
她想到不寻常的今晚,黛眉越皱越紧,而且就算凌家有秘密,那也是爹的事,死士应该保护书房才对啊,为什么夫人的玉春堂也会在死士的保护范围内?
今晚若非有北堂容澈引走死士,她根本进不来玉春堂。
想到这儿,凌若雪左手已经不知不觉按在怀中,感觉到衣服下凸起的白玉兔子形状,难道,夫人的秘密是这个?
可不对啊,方才柳氏的梦话,她跟爹的感情可不是看到的那样好,而且说梦话才是真话,没必要撒谎。
想到凌家的古怪,凌若雪开始觉得,凌家这水,浑得很啊。
玉春堂内,凌若雪的大喊声惊动了院内的下人,伴随着冲天火光,呛鼻的燃烧焦糊味钻入鼻腔,一院子三四十个丫鬟婆子被吓得哇哇大叫,慌了手脚,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知道撕心裂肺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