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答案,跟你一样。”凌若雪双手无奈一摊,语气中尽是无可奈何,浅浅的刘海在她额前晃动,如同弱柳扶风。
真是个风姿楚楚,皎若云月的人间仙子,只可惜,他见识过这个女人的狡诈,她的心,比黑炭还要黑上三分。
北堂容澈深深呼吸,感觉到寒凉的气息钻进身体,那颗滚烫的心,却更加坚定。
这件事,已经将他最重要的人全搭进去了,那么多具死不瞑目的尸骨,他绝不能让计划有一丝一毫泄密的可能,语气煞寒道:“你姨娘和你住一个院子吗?”
凌若雪听到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摆手,心中只剩好笑,根本瞧不出一丝担忧,语气轻快的,仿佛在打发乞丐,“你走到我院子门前,往西面走,经过两个院子,就到了西跨院,其中有一间小院子里栽满了青竹,那就是我姨娘住的院子,你快去抓她威胁我吧!”
北堂容澈茶褐色的眸子流转着疑惑,看向凌若雪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想到血染全身死在眼前的母妃,甚至,母妃的血还溅在他脸上,烫的就像滚水。
意识到自己失神,北堂容澈立即收敛情绪,微微抬起头,不屑哼道:“她到底是你娘,你真不怕本王杀了她吗?”
“我娘?”凌若雪怔怔看他的花萼脸庞上只有刺骨嘲笑,仔细观察,还隐藏了一丝心如死灰,“我今天,哦,不是,现在已经子时了,是昨天了,我昨天申时初回家,额头上缠着布条,谁看了不知道我受伤了?可到现在,我姨娘都没来看过我,从小到大,她就要求我无条件忠心三姐,明明是三姐摔坏了花瓶,我只是据实描述,我姨娘却亲自作证是我摔的,还说我冤枉三姐。明明是三姐在寒冬腊月,将才四岁的八妹推进结了冰的荷花湖中淹死了,我姨娘却亲自作证,是我将八妹推进荷花湖淹死的,你说,这种娘,我敢认吗?”
迎接上凌若雪那认真询问的脸色,北堂容澈入鬓剑眉往下压了压,心中升起团团疑惑,这个世上,会有这种母亲吗?
只可惜,父王心中只有母妃,所以他没有亲身体会过后院一大堆人的事,想到京中那些后院一堆女人的人家,似乎找到了答案,道:“你姨娘……讨好嫡女,也就相当于讨好了凌夫人,也不奇怪。”
“可她要弄死我就很奇怪了。”凌若雪娇花般清丽绝尘的脸庞上带着两分恨意,“我当年差点就被执行家法,去给八妹偿命了。”
“哦?那你怎么没死?”北堂容澈抓住重点,清脆如珠玉的嗓音充满遗憾。
若是凌若雪当年就被偿命,那现在,自己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凌若雪澄净如秋水的星眸似笑非笑瞧她,语调悠悠缓慢,满脸都是让你失望了的挑衅浅笑,“因为当年有个道士来凌家,说我爹的女儿中,有一女会成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