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过奖了,要说起本事,二哥无论是诗书还是骑马射箭以及派兵打仗,那可都是父王手把手教的。”
齐英稷满眸恨意,突然转身向齐元熙跪下。
“父王,儿臣是为了护住父王才回来的,刚刚父王也看到了,他早就会走路,可却隐瞒至今,他这么居心叵测是为了什么?”
“二哥说的好没道理,笙王就不能是近几日才好的吗?再说了,笙王如今是健全之人,作为兄弟,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下面的裕王突然开口说话,齐英稷跪在地上转了个圈。
“父王,他,他们都是居心叵测之人啊!”
“是吗?这么说二哥陷害父王,给父王下毒之事又算是什么呢?”齐楠笙走到中央冷冷的看着齐英稷。
没错,这一次他绝对不会给齐英稷任何反击的机会的。
“齐楠笙,就算我倒下了,你依旧不可能是那个能继承帝位之人,你不用这么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的是二哥你。”齐楠笙始终一脸冷意。
“陛下,英王殿下虽有错,但这些人证物证也皆是可以巧心制作的,微臣觉得·······”
“龙大人,你还是讲讲道理吧。”齐楠笙猛然转眸,一双眼睛像是会杀人一般。
龙大人眼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指正,可却没什么其他办法。
“还请陛下明察。”齐楠笙撩开衣袍跪在地上,“儿臣别无他求,只求父王给儿臣一个公正。”
“请陛下明察。”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下面的大臣几乎跪下了三分之二。
窦依竹看着齐楠笙,只觉得有些陌生。
她起身向后退着,此刻的皇后也是呆滞着,安儿趁机从上面跑下来。
窦依竹立即抱住安儿,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你在威胁孤吗?撺掇孤的朝臣,一起来造孤的反?”齐元熙直直的看着齐楠笙。
窦依竹猛然抬眸,这皇帝怎么可能如此偏心?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在偏袒着英王。
“父王,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王将此案澄明,乃是明君所为。”
“陛下万岁。”
齐楠笙和百官一起逼迫着齐元熙,势必要将齐英稷给就地正法。
“英王犯错在先,孤已经处置了,英王听命,即刻出京,用不得进京。”
“儿臣,谢过父王隆恩。”齐英稷立即跪下谢恩。
“陛下,依照律法,谋害亲弟,应处死的,何况英王还犯了这么多错。”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陛下恕罪,微臣不敢有什么意思,微臣掌管刑司多年,熟读当朝律法,乃是提醒陛下,国法为重。”
“陛下,国法为重。”
大臣们跪倒一片,齐元熙跌坐在龙椅上。
“你们,非要逼着孤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
“陛下万岁!”
大臣们又来一句,像是已经商量好了一般的逼迫着陛下。
齐元熙冷笑一声,一张脸仿佛瞬间便苍老了。
“父王,父王救儿臣啊!”齐英稷跪着向齐元熙去,拉着齐元熙的衣摆,眼泪鼻涕横流。
齐元熙看了看齐英稷,如今他已经不能再向着齐英稷了,他一人根本抵抗不过整个朝堂。
“啪!”
齐元熙伸手给了齐英稷一巴掌,“亏你还是孤亲手教的,愚笨至此!”
齐英稷再也不抱任何希望,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笑着。
“来人,收入大牢,秋后问斩。”
齐元熙说完便转身离开大殿,齐英稷在身后大喊着,侍卫上前去将他拖了下去,整个大殿上都弥漫着齐英稷的哀嚎。
不一会儿便有内官来宣布,让大臣们离开。
齐楠笙转身安排着,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边。
“父亲,原来你这么高大啊,安儿从前都不知道,你的腿真长。”
齐楠笙大手一捞便将安儿抱在怀中,“日后父亲就可以抱着你行走了,还可以教你骑马射箭,高兴吗?”
“高兴,可我看今日皇祖父不太高兴,父亲要不要去陪陪他?”
齐楠笙抱着安儿向窦依竹走去,“大人们都是会不开心的,有些人的不开心,别人是无法排解的,府中准备了上好的宴席,我和母亲陪你去吃好吗?”
他边说边朝着窦依竹伸出手,一双眸子无比温柔。
窦依竹呆呆的看着他这双眼睛,仿若刚才朝堂上的腥风血雨都是一场梦一般。
“母亲,咱们回家吧。”
窦依竹点点头,伸手去推轮椅。
齐楠笙立即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日后这东西再也用不着了,我要牵着你的手走出去。”
窦依竹被齐楠笙拉着手向外走去,一路上所有的人见到三人便退到两边,眸间都闪着一种很是畏惧的光。
“王爷,马车在雍华门。”
齐楠笙抱着安儿上车,刚坐定安儿便睡着。
“今日你是不是吓坏了?”
窦依竹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眼眸看着身旁的男人。
“王爷今日大获全胜,好不威风。”
“没告诉你,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齐楠笙轻声道。
窦依竹轻嗯一声,“你明明可以不用这种法子的。”
她脑海里满是当时齐楠笙起身挡箭的那一刻,当时他心里装的一定是父亲,而不是什么陛下。
“你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窦依竹无话可说,叹了一口气看着夜色,街道两旁热闹非凡,一片歌舞升平。
“我只是觉得太过凶险,英王那样的性子,这次真的可以吗?”
“即便不可以又怎么样?宗教,礼法,兵权势力,他已经空无一物,再无翻盘的可能。”齐楠笙冷峻的脸上写满了运筹帷幄。
窦依竹突然觉得车厢内弥漫着一种渐行渐远的气息,她突然觉得心底一阵阵的疼。
月光照进车厢内,窦依竹突然看到安儿身上的血迹。
“安儿,这······”
“是我手上的。”齐楠笙看到她担心立即道。
窦依竹拿起他的手,扯开手帕为他包上。
“你怎么就那么上去了,万一那箭上有毒,此刻岂不是不好了?”
齐楠笙突然低眸,“他毕竟还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