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看着皇后的脸上没一丝害怕,又看着齐楠笙脸上无比镇定的样子,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母亲快起来,膝盖疼了吧?安儿给吹吹。”安儿立即将窦依竹扶起来,小嘴轻轻的吹着风。
窦依竹看着他的举动脸上瞬间出现笑容,安儿还是第一次看到窦依竹发自内心的笑,也跟着开心起来。
齐楠笙伸出手揉着安儿的发,“吹怎么会不疼,给母亲轻轻揉一揉。”
齐元熙看着一家三口无比和谐的样子,又看着一直都不苟言笑的齐楠笙脸上扬起的微笑,眉头更是紧皱。
这看上去,这么美好的一家人,而且齐楠笙如今如日中天,不论是笙王还是窦依竹,都没必要做什么有辱皇家清誉的事情。
“陛下,臣妾看英王妃似乎有些恍惚了,不如请太医再来看看吧。”皇后找了个椅子坐下,突然间开口。
“妾,妾身没事。”英王妃此刻已经有些害怕了,因为等待着她的是一个未知。
她倒是不怕查出东西,毕竟她已经和那些人串通好了,就算是发现什么也能替她去死。
她就怕齐楠笙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万一她的人反咬一口呢。
“皇祖父,这屋内闷的很,咱们出去透透气,慢慢等。”安儿上前去牵着齐元熙的手。
老人被小手牵着一颗心瞬间就化了,说的也对,他们出去慢慢等。
几人跟着齐元熙去了正厅,悦伶跟在窦依竹的身边。
“王妃的裙子也污了,不如奴婢服侍王妃去偏殿换一身?”
皇后抬眸看着悦伶,这丫头跟着窦依竹这么长时间,她也是听说过的,甚是激灵。
“就去后面吧,本宫为后这么多年,衣裳多的很,去带笙王妃挑一身。”她轻声吩咐着悦伶。
现在还不知道窦依竹到底是哪边的,她必须防止节外生枝。
“多谢皇后娘娘。”悦伶扶着窦依竹向旁边的内室走去。
“没事的,你不用害怕,我看齐楠笙的样子,或许是有安排。”
“这个英王妃实在是太毒了,其实与皇后有染的人是英王爷。”悦伶趴在窦依竹的耳边说着。
拿着衣裳的窦依竹恍然大悟,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怪不得呢,她这是一箭多雕,想要毁了笙王爷和我,还要让皇后下台,还要让英王爷受到惩罚, 可如今这样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或许她想,这样做男人就能回到她身边了,这是一种警告。”
“蠢货。”窦依竹轻笑一声。
“小姐还是要小心些。”悦伶帮窦依竹穿着衣裳,“奴婢看王爷也像是早有准备,小姐不要多言。”
“嗯,知道了。”窦依竹轻声答应。
再次出去的时候窦依竹深呼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她要一直过吗?
“从前在王府也是一直如此吗?”
“小姐不要多想了,世子如此可爱,王爷对小姐也是一心一意的,小姐就安心在府中吧。”
窦依竹一脸烦躁,跟着一个花心的瘸子过一辈子吗?
“听康如说今日回去王爷就要将整个王府交给小姐了,小姐这几日可有的累了。”
窦依竹眉头紧皱,“我不想管这些,我想和师父去医馆。”
“小姐,哪里有王妃去医馆的呀。”
窦依竹抬步向正殿走去,“这王妃做的有什么意思?”
看着齐楠笙的样子她就能想到余生明争暗斗的场景,不光有后院那些女人,还有深宫内这些阴险。
“小姐,其实王爷不是不健全的人,小姐这样想是不是好多了?”
窦依竹瞬间震惊,全天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笙王爷是个瘸子吗?
她瞬间觉得王府这潭水更深了,她和师父都没有发现他竟然是个健全的人。
这么能藏事的一个人,他到底有多少秘密?
“悦伶,安儿真的是我的孩子吧?”她突然握住悦伶的手。
“当然了!世子当然是小姐的孩子呀,确保无疑,当日小姐生下世子的时候可是受了大罪呢,凶险的很,奴婢为此还挨了一刀,现在手臂上还有疤痕呢。”窦依竹点点头,只要孩子是她的就好。
两人正在向那边走的时候,大门外突然走来几个人,拉扯着一个王府下人向这边走来,不一会儿又有人拉着皇后身边的人也向殿内走去。
悦伶立即扶着窦依竹向里面走去,下人们已经跪在地上。
“拜见,拜见陛下。”跪在地上的下人哆哆嗦嗦的行礼。
“陛下,这是从笙王府搜出来的东西。”
“陛下,这是皇后宫中的。”
内官将证据拿给齐元熙,齐元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只是一些璎珞和信件什么的。
“说。”
“陛下饶命,这些东西,是,是英王妃差人叫小人放在笙王爷书房的,她承诺事成之后,给小人几间铺面和一个庄子,这,这是字据。”
内室的英王妃听到这样的话瞬间跌坐在床上,这人的家人还在她的手上,他怎么敢说出来呢?
“陛下,小的自幼出来做工,只希望家人能过的好一些,小人心想着没什么,谁知道······”
“你呢?皇后宫中的?”齐元熙冷冷的看着另外一个下人。
那下人抬眸看着皇后,又看了看陛下,如今说不说都是个死。
“陛下,我从未见过什么信件,也没放过。”
“你胡说,你昨日还在皇后内室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在诬陷我!”说罢那人突然起身,直接向中央的大香炉撞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窦依竹面前瞬间倒下一人。
起先白着眼,随后便是鲜血直流。
窦依竹立即将安儿捞入怀中,“安儿不怕,别看。”
“弄下去!乌烟瘴气。”齐元熙气愤不已。
齐英稷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已经呆滞,起先害怕自己的事情被抖搂出去,现在事实已经清楚,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呢?
“陛下,陛下真的相信笙王吗?”英王妃突然衣衫不整的从内室跑了出来。
齐英稷想要伸手去拉,又觉得此刻不应该多言,他必须把自己从这次诬陷中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