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佯装失落的低眸,“这可不是我的主场,如今这幅身子,自然是不能再去前面丢人的。”
“悦伶,你去给我拿点吃的,我有些饿了。”游联立即起身向窦依竹靠近,突然从袖间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老家特别爱吃的点心,小姐不妨尝尝,也能化解一下今日郁闷。”
窦依竹唇角扬起浅笑,并未接过点心。
“多谢游公子,我是饿了,不过这身子有孕,最近胃口不佳,既然是公子喜欢的,那就不夺人所爱了,让悦伶去拿一些清淡的来充饥吧,还是你留着慢慢享用吧。”
把她骗到这里来,还想让她吃他的东西,她是傻子吗?
“也是,女子真是不易,我给小姐倒杯茶。”游联起身去倒了茶递到的窦依竹的面前。
窦依竹抬眸看着游联,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游联举着茶杯的手僵硬在空中,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咱们二人在这里偶遇,怎么会有人提前准备好热茶呢?”
游联脸上的神情瞬间难看至极,他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个很聪明的人,却没想到是这么聪明的人。
“或许是有下人知道这里总有人来,所以准备好的,而且现在不是很多宾客吗?应该早早这不的。”他赶紧解释着。
窦依竹的脸上始终浅笑着,饶有兴味的看着游联。
“是吗,这么说咱们在这里是不安全的呀,万一要是有人看到呢,那岂不是说不清了?”
游联被窦依竹问的都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窦依竹。
“大小姐虽然年纪不大却经历很多,对人有防备之心也是有的,可在下也是寄人篱下,跟小姐拿可算是同病相怜之人啊,小姐应该信任在下才是。”
窦依竹微微点头,说话倒是有一套,可惜人不是好人。
“是吗?可据我了解,游公子在府中可是自由自在的,二小姐待公子也极好,那支贡品狼毫笔就价值千金,其他的选址镇石就更不必多说了。”
游联只觉得身上的温度一点降了下来,双手也不自觉的揉搓在一起。
“游公子不会是没想好怎么与我说吧?”
笑容在窦依竹的脸上漾开,游联的脸色也瞬间煞白。
“窦大小姐,咱们在这里偶遇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窦依竹起身向廊下走去,“我本也无意去逼游公子什么,只是想知道有游公子为何要听信别人的难为我,我与游公子是有什么世仇吗?”
游联低下头去,袖间抹了药的手帕差点就滑落了。
他赶紧将帕子往袖口里收着,抬步向窦依竹的身后走去。
“窦依竹,我也不想难为你,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窦依竹转眸看着游联,正好看到他抬起眸子看着天空,她瞬间便知道他是在掌握时间。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有主子了?开个价吧。”
话音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游联颤抖着上前,时刻准备着抱住窦依竹。
一男一女站在这里,就算是只有他一张嘴,她的名声依旧会被毁掉。
“无价,忠人之事,我答应了就要办到,窦小姐自认倒霉吧!”游联说罢便拿起了帕子。
窦依竹脸上没有一丝惊恐,似乎对他一点都不害怕。
这样的镇定让游联也有些震惊,不过外面传来的声音让他不敢再等下去了。
“游公子,我相信是人都不想一直在阴沟里生存的,你说呢?”
游联看着窦依竹,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很难下定决心。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背后之人是谁,或许我能将你送到一条光明的路上,你的字我看了,真是很不错的。”
游联逐渐被说动,可是想到窦依柔,突然间就知道自己没后路可走。
“你也知道这个家里对我的态度,反正我的名声也坏了,你现在就算是做点什么王爷也不会对我做什么,毕竟见面三分情,何况我还有个肚子。”
游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可你就不一样了,若是被发现,你只能是个死。”
“你已经知道了吧?”游联突然问着窦依竹。
他也是个聪明人,自从窦依竹说他的字写的不错他就察觉了。
“对不对?”
窦依竹愣了片刻,他这是在给自己下决心。
“我既然承诺你有一条光明的路可以走,那就一定可以,你没有必要如此害怕。”
游联冷笑一声,突然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向窦依竹靠近。
窦依竹一步步后退着,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的目的,他是想要让她的名声坏一些,还是她的孩子?
她猜的没错,只见游联的眼神缓缓下移,定格在了窦依竹的肚子上。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不管怎么说,你这条路我是走不了了,你们母子,也许是这辈子没缘分吧。”
他说着便张开怀抱,手中拿着一支簪子,想要将窦依竹的衣服划烂。
“说不清的窦小姐,只要我说是咱们欢爱的时候不小心,那一切······”游联大笑一声,一个箭步冲到窦依竹的身前。
她留着这个男人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刻,正在男人挥着簪子朝着窦依竹扎去的时候,房顶上突然掉下来一人,直接挥着剑打掉了游联手中的簪子。
悦伶听到声响立即冲到窦依竹的面前,赶紧抱着她。
“没事吧小姐?”
窦依竹摇摇头,“没事的。”
“奴婢知道小姐胸有成竹,可奴婢都要吓死了,万一我叫人来的晚了,万一······”
“哪有那么多万一啊,这不是没事嘛,把你吓得汗珠都要落下来了,都不好看了。”窦依竹轻轻给悦伶擦着汗。
悦伶向外面挥挥手,小门处,康如推着齐楠笙向这边走来。
“把门关上。”
“小姐放心。”
游联被捆起来拉到屋内,齐楠笙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是谁派你来的,目的是做什么?”
游联大笑一声,笑自己的愚蠢。
他是听到了脚步声的,可却以为是苏觅夏带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