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起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她在心底里告诉自己,如若她发现了齐楠笙的双腿真的是完好无损的,那一切就真的如苏觅夏所说了。
“王妃不饿吗?”悦伶看着身后亭子内的齐楠笙,十分想让窦依竹陪着他吃完这顿饭。
“困了,回去睡吧。”
窦依竹越走越快,悦伶一步三回头。
回到屋内窦依竹便瘫倒在床上,突然想起从前看到过一个人说的话。
女人恋爱了就像是喝了半斤酒,她时刻都是眩晕的。
窦依竹一直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可到头来却没想到也是不清醒的。
这么多次,她一个医学生发现了这么多次他不是残废的蛛丝马迹,可却因为他的伪装一次次相信。
“王妃,您午膳还没有吃呢,要不咱吃了午膳再睡吧。”
窦依竹伸手拉了一下被子,示意自己不想吃。
悦伶赶紧挥手让其他下人也退下去,她知道窦依竹心里不好受,碰到这样的事情,任谁能好受的了呢。
“悦伶姐姐,要不您去劝劝王爷吧,虽然苏小姐要嫁进来已然成为定局,可王爷若是哄哄王妃也就没事了。”
悦伶叹了口气,轻轻将门关上,起身向外走去。
“不是我不想去,可王爷总是冷冰冰的,现在王爷和王妃都不高兴,我也不敢去跟主子说什么啊。”
悦伶坐在门口,眼看着这几天窦依竹都消瘦了,她当然也是跟着心急的。
窦依竹去了苏府一趟,与几人周旋了一通很是疲累,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悦伶。”醒来的窦依竹第一时间去叫悦伶。
结果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她立即起床去找人。
“王妃醒了。”
“悦伶呢?”
“悦伶姐姐去前厅了,说是王爷突然有点不舒服。”
窦依竹眉头紧皱,他就算是有些不舒服也不至于悦伶去照顾啊。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正在窦依竹准备出门去找悦伶的时候,门突然就开了。
“王妃醒了,王妃饿了吗?奴婢现在就去给王妃做吃的。”悦伶看到窦依竹慌慌张张的便向小厨房走去。
窦依竹一把拉住悦伶向屋内走去,叫所有人下人都离开屋子,“说,做了什么?”
悦伶低着头不敢看窦依竹,她也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我,奴婢,奴婢杀人了。”
窦依竹双眸都放大了,“你说什么?”
悦伶猛然抬起头,满眸都是热泪。
“那个女人惹得王妃不快,如果没有她,王爷和王妃就,就不会······”
窦依竹只觉得一股血液猛地向脑袋上冲。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这件事情若是查出来,咱们可都得死,再说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杀人啊!”
悦伶的眼泪像是珠串一样落下,“奴婢到了苏府门外又后悔了,毒药还在我手里,不过王妃,奴婢发现好像窦府的人在苏府附近。”
窦依竹将悦伶落在身边坐下,窦府的人在苏府旁边?
“他们该不会一心想我死吧?”
悦伶一脸防备,“窦家,再怎么说王妃您也是窦家的女儿,应该不至于吧?”
窦依竹只觉得头疼,她只不过是在窦家的一个讨生活的蝼蚁而已。
“窦家的男人也许不会想我死,但是窦依柔对我和是恨之入骨的。”
悦伶瞬间起身,“那王妃是意思是?”
窦依竹摇摇头,赶紧安慰着悦伶。
“你不用担心,你不是也说了吗,是好像,就算是窦依柔想对我做什么也不会明面来,至少也得等到苏觅夏进府,现在咱们还是安全的,你快去洗把脸歇歇吧。”
悦伶担心的看着窦依竹,越看越心疼。
“凭什么王妃要忍受这些啊。”
窦依竹笑了笑,“没事的,谁家都一样的嘛。”
将悦伶送走,下人送来吃食,窦依竹吃饱了便在院子里转悠。
一直到了深夜,窦依竹装作睡着了,将其他人都打发走,自己偷偷溜了出去向书院走去。
离得老远窦依竹就看到院内闪着昏暗的光,康如蹲在门口守夜。
门外还站着两个人守着,她若是现在进去,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的。
窦依竹站在远处的树下思索着怎么去一探究竟,想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到了墙下。
她决定爬到房顶去,这样她一眼便能看到齐楠笙是否真的是残疾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窦依竹终于爬上了墙头。
已然是深夜,康如并没有发觉她在墙上。
可墙上离房顶还有一段距离的,她要爬上去势必会有动静。
窦依竹坐在墙上,生怕被发现,又不敢跳下去。
“康大哥,王爷要的东西在角门,要不您现在去看看?”
正在窦依竹无望的时候,外面的人突然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齐楠笙要了什么?窦依竹疑惑的时候康如已经走了出去。
窦依竹无比开心,看着他们走出去用力向上爬去。
“砰!”
窦依竹一个用力便将房顶上的瓦片弄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几人瞬间回眸。
“康大哥您快去吧,咱们守的死死的,没一个人进得来的。”
窦依竹趴在房顶一动不敢动,她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听到几人都走远了,她缓慢的挪动身子向齐楠笙平时坐的方向爬去。
感觉差不多到了地方,窦依竹轻轻挪动着瓦片。
虽然古代的房顶简单,却也是很多层的。
窦依竹将房顶抠出一个洞已经满身是汗,将汗涔涔的长发撩到耳后,她终于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齐楠笙坐在书案前,桌上的火烛燃烧着,他的五官在烛光下简直如模特雕塑一般。
窦依竹盯着他看,只见他修长的手指缓慢的翻着书,剑眉时不时的皱成一团。
所以他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受到苏觅夏这件事情的影响吗?现在看书还看的这么起劲儿。
窦依竹调整着姿势,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齐楠笙的身姿。
一阵冷风吹来,窦依竹只觉得身上冷汗涔涔。
窦依竹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只觉得很久他都没有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