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伶狼吞虎咽的吃着,这半天过的真是风风火火。
“奴婢都打探清楚了,咱们窦府跟英王爷,还有顾大人那边,都跟英王爷很是亲近,这些日子都常去看他们呢。”
窦依竹黛眉微蹙,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投到他们那边去了。
“窦府现下如何?”
“也没什么,这不春日里了吗?王公贵胄的小姐公子们都在相看,二小姐也在外面跑的很欢呢,只是没人愿意娶她。”
古代女子最重名声,窦依柔搞成那个样子,自然是没什么正经人家愿意娶的。
“据说因为英王妃病重,私下里有很多官员去看英王爷的,只是不知道是有意结交还是去看英王爷。”
窦依竹轻笑一声,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咱们明日也去看看他们。”
“啊?王妃要去那虎狼窝?”
窦依竹不禁大笑,拿起手帕给悦伶擦着唇角。
“据说英王府在京城占地几千亩,外面人不都说是什么琅嬛福地吗?咱们也去见上一见。”
悦伶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可他们和王爷王妃可是死对头,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放心好了,咱们这是去探望我那病重的嫂嫂,这城中什么人都去了,咱们不去也不好。”窦依竹已经打定了主意,悦伶也不敢再说什么。
“要说起来,英王似乎很疼爱英王妃呢,到处找人去给英王妃医治。”
窦依竹看着悦伶突然想起齐英稷和皇后的事儿,这个男人是在做戏给大家看吧。
“咱们不是有人盯着吗?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儿吗?”
悦伶思索着,“王妃是说宫里面和英王府吗?”
窦依竹下意识的看着周围,看到没人才点了点头。
“没有,也可能是咱们的人没有发现。”
窦依竹靠在栏杆上,看着池中的鱼儿转身拿了一些鱼食,站在池边思索着。
悦伶不敢去打扰窦依竹,过了好一会儿窦依竹才说回去。
次日一早,窦依竹备了厚礼,乘坐着王府的‘豪华马车’去了英王府。
“笙王妃驾到有失远迎,王爷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有劳。”
齐英稷在前厅坐着,知道窦依竹要来早早就等在这里了。
望着门外,他自己都有些疑惑,他竟然将她当做是一个对手了,二十多年了,从未有哪个女人能有让他当做对手的。
说起来,这个齐楠笙也是好福气,竟然娶了一个如此聪明的女人。
正在思索着,门前突然浮现一抹鹅黄色。
只见窦依竹裙摆随风飘逸,一双眸子明亮澄澈,唇红齿白,简单的月牙发鬓上斜插着一枚玉簪,她一出现,仿佛周围的光都黯淡了些。
她仿佛就像是春日里新开的花儿,清新却又明艳,叫人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睛。
“拜见英王爷,英王爷安好。”
“笙王妃不必多礼,一家人,不必如此客套。”齐英稷不由自主的起身。
窦依竹却走到一旁坐下了,齐英稷面上浮现少有的尴尬,看到她坐下也跟着坐下了。
“是啊,不是弟媳故意要与英王爷套近乎,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就应该多走动的。”窦依竹唇角带笑,面若桃花,说起话来婉转动听,倒是少了几分伶俐。
齐英稷从未见过这样的窦依竹,殊不知这是窦依竹故意的。
要知道为了这次会面她可是做足了功夫的,还专门做了一身毫无攻击性的鹅黄色的衣裳。
“王妃说的是,此次笙儿远去赈灾,王妃也跟着小产,身子可休养好了?”
“多谢二哥挂心,身子已经无大碍了。”窦依竹笑道。
齐英稷望着窦依竹,伸手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三弟妹受苦了,白白失去一个孩儿,还······如此凶险,可谓是女中豪杰了。”
窦依竹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当日所有人都在传,她是被那些匪给侮辱了,他这是故意想要揭开她的伤疤,让她难受。
“生为皇子,为国效力,那自是应当的,所以不管笙王和本妃受了多少苦楚,那都是应当的,想必换作是二哥,二哥也会以赈灾为大的。”窦依竹完全不受影响。
被说她根本就没被侮辱,就算是有什么,她杀了那些人一样可以过活,更何况现在她根本没有那回事。
齐英稷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她竟然可以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仿佛那些事儿根本就没发生过。
他轻笑一声,“从前总有人说笙王妃是个痴傻的,想必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笙王妃如此胆识过人,如此通透聪慧。”
“二哥过奖了,要说起来,二嫂嫂也是秀外慧中,远近闻名的淑女,本妃听闻二嫂嫂的事情也甚为心疼。”窦依竹说起来便掩面而泣,装作很是心疼的样子。
齐英稷只觉得有些疲累,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是齐楠笙的对手,他连一个女人都斗不过,更何况本就杰出无比的齐楠笙呢。
“二哥带本妃去看看二嫂嫂吧,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或许见了本妃,二嫂嫂能好一些呢。”窦依竹说着便起身。
齐英稷也只能跟着起身,一行人穿过前厅去了后院。
“久闻二哥哥府中如同琅嬛福地一般,此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庭院错落有致,交相辉映,可真是美不胜收啊。”
齐楠笙听到窦依竹的声音只觉得烦躁,他本做好准备要给窦依竹难堪的,现在看来真是有些低估了这夫妻俩。
“弟妹过奖了,这府邸都是陛下赐予的,笙儿的也一样。”
窦依竹柔声笑着,“那这么说来,父王还疼哥哥多一些,弟妹可真是羡慕呢。”
说完主院也到了,绕过长廊,窦依竹一眼便望到主门是锁着的。
齐英稷到了,那门立即被打开。
屋内昏暗一片,齐英稷进去便变了脸色。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这些东西不要放在屋内!”
“二哥莫急,二嫂嫂应是迷了心窍了,这些东西若是能让二嫂嫂安心,倒也无妨的。”窦依竹看着满屋的符纸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