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费力的向屋内走去,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药味儿。
“王妃,妾身参见王妃。”
“别了别了,都是一家人,你又病着,不用行虚礼了。”窦依竹扶着林巧儿躺下。
看着林巧儿面色惨白,弱柳扶风的样子,窦依竹竟然感觉出一种病美人的感觉。
“昨日是本妃不好,耽误了给妹妹找大夫,今日妹妹感觉如何啊?可要去请太医吗?”
“多谢王妃关心,今日妾身已经感觉好多了,应该不用请了。”林巧儿虚弱道。
窦依竹摇着头,“还是去请一下吧,省得王爷心疼,悦伶,去拿帖子叫人去请太医。”
“有劳王妃了。”
“应该的,都是一家子人嘛。”窦依竹拉着被子给林巧儿盖上,客气的话不知道再怎么继续。
她本就不喜欢林巧儿,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只想赶紧应付过去就算完了。
“诶,你这丫鬟怎么少了一个,昨日本妃看见你在凉亭里不是有四个丫头吗?”闲来无事,窦依竹决定试探一下林巧儿。
林巧儿面不改色,“一直都是三个丫头,昨日那个是平滟。”
窦依竹有些意外,林巧儿竟然一点都没犯怵,她倒是对这个女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平滟本是在庄子上的,昨日随着给府中送东西的车子来了府中,说是想念王爷了,远远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妾身这不是想着平滟在王爷身边服侍了多年,所以才答应了她。”
窦依竹点着头,“人之常情,林侧妃想的也对。”
“是啊,妾身也是在去园子的路上碰到了她,本也想领着她去看看王爷的,可看到王爷公务繁忙便将她送走了,若是王妃不许,那以后妾身再也不跟她联系就是了。”
窦依竹望着林巧儿,这个女人倒是滴水不漏,她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王妃没有不喜,也没有责怪林侧妃的意思,只是那平滟是犯了错被送到庄子上的,庄子上也康悦递信儿的,她若是有事儿可以与王爷联系,再过来了,也可以告知王妃,毕竟咱们王府人多手杂,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悦伶得到窦依竹的暗示,笑眯眯的上前说着敲打林巧儿的话。
林巧儿的脸色瞬间更惨白了一些,“是妾身考虑不周,日后定不敢了,还望王,王妃,饶恕妾身吧,咳······咳······咳。”
说着话林巧儿便呼吸急促,看上去虚弱无比。
“太医来了吗?快叫人去骑马接太医过来。”窦依竹见状有些紧张。
林巧儿侧着身摆着手,“无碍的,妾身歇息一会儿便缓过来了。”
“林侧妃多虑了,咱们王妃也就是问问而已,你先叫府中的大夫过来。”悦伶招着手让人去喊人。
大夫来了说了无碍,悦伶便赶紧扶着窦依竹向外走。
“这么急做什么?”窦依竹看着悦伶的样子有些不解。
悦伶回到屋内赶紧关上房门,“奴婢只是觉得那林巧儿特别不对劲,一副害怕王妃的样子,其实根本没事。”
窦依竹有些疑惑,看着悦伶笑了笑。
“你是不是太小心了,多虑了吧?”
“王妃忘了咱们窦府那位了?人都是会伪装的。”
窦依竹瞬间想起晴姨娘,那位也是,惯会伪装的,动不动就装病,也是红着脸咳嗽个没完。
她瞬间低下了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不会吧,当日林巧儿进府的时候,她,她不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吧?”窦依竹有些不愿意相信。
这个府中若是出现了和晴姨娘一样的人,那不是又重演她和母亲的悲剧吗?
“王妃还觉得她是个简单的人吗?”
窦依竹摇摇头,从林巧儿说话滴水不漏的样子看,这个女人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你说是不是咱们大意了,当时没查清楚她的底细?”
“当时查的是清楚的,可这日子一天天过人也会变得啊,王妃从前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悦伶蹲在地上仰眸望着窦依竹。
窦依竹突然觉得有些疲累,外面一堆的事儿,宫内还虎视眈眈,现在府中还出现了跟她不一心之人······
“王妃别担心,明日奴婢就去找个丫头服侍她,找人看着她不就行了。”悦伶安慰着窦依竹,“王妃先去看看明儿回窦府的衣裳吧。”
窦依竹完全没有任何兴致,反正随便穿一件都能显得尊贵,何必要大张旗鼓搞得很是重视的感觉。
“随便随便。”
“不能随便!就得让他们看到王妃在王府过的有多好,身份有多么的尊贵,这样的话他们才不敢乱来。”
窦依竹轻笑一声,随手指了一件红色的衣裳,“就那件吧,喜庆。”
“奴婢也觉得那件儿好看。”悦伶高高兴兴的去拿了衣裳熨烫。
两人在院子里呆了一天,次日收拾好了去窦府,刚出府便看到林巧儿身边的丫鬟跑来。
“王爷,我们侧妃病了。”
“病了就找大夫或者请太医。”齐楠笙冷声回应。
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窦依竹一眼,又看着齐楠笙,欲言又止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有事儿。
齐楠笙挪动椅子,与丫鬟去了一边。
窦依竹直接上了马车,透过窗子看着他们在说什么。
“王爷,侧妃本来好多了,可昨日王妃去看侧妃的时候说了平滟姐姐为何来府中的事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侧妃目无王妃,侧妃就被吓到了,从昨日一日高热到现在。”
齐楠笙剑眉紧蹙,平滟到府中他是知道的,她甚至还来求了他,想要再回来。
“康如,你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齐楠笙将康如留下,身边的丫头立即扶着他去了马车。
窦依竹不声不响,完全没有在意林巧儿的丫头跟他说了些什么。
齐楠笙的眸光紧紧盯着窦依竹,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对人苛刻之人。
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提林巧儿的事儿,一直到了窦府,两人都在忍耐着。
悦伶看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可也不敢多嘴,只怕回去了被别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