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拿起一颗桂圆,毫不掩饰的咬烂在口中咀嚼着。
“那当然要关心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夫妻嘛,他若是有了什么事儿我也没好日子过不是。”她淡淡道。
康如和悦伶在一旁尬笑,两人看着窦依竹和齐楠笙谁也不敢再接话。
“本王知道如何自保,况且还有几日,说不定这几日发生了比赈灾还要严重的大事儿,那便不需要去了。”
窦依竹瞬间抬眸,口中的桂圆鼓鼓的在腮帮处,看上去可爱至极。
“夜深了,送王妃回去吧。”
“是王爷。”
悦伶推着窦依竹向外走去,一行人不一会儿便回到了院子里。
窦依竹一路上都在沉思,到了屋内也没过神来。
“齐楠笙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提醒我?明日有大事发生?”
“王妃多虑了,现下最重要的就是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这王府中说不定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王妃处理呢。”
窦依竹吃饱喝足了不由得犯困,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眨眼间便是天亮,窦依竹还在睡着便听到院子里悦伶的声音,这个也要带,那个也要带。
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去睡,猛然想起那些古书。
“悦伶。”
“诶,奴婢来了。”
“那些书别忘了带啊。”窦依竹闭着眼睛吩咐着。
“忘不了王妃的那些宝贝的,王妃快别睡了,王爷马上就要起身了。”
窦依竹裹着被子被悦伶拉起来,简单的洗漱梳妆之后遍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刚离开庄子窦依竹便感觉到一阵冷气扑过来,悦伶赶紧拿着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王妃今儿要进宫可不能再乱吃东西了,这冬日里吃多了是要困倦的,到时候失了规矩可不好呢。”
窦依竹点着头,马车上的帘子被风吹起,她猛然精神起来。
“到了到了,咱们到了王妃。”
听到悦伶激动的声音,窦依竹撩开帘子向下望着,林巧儿已经站在风中等候着。
走的时候就是在侧门走的,回来的时候作为侧室是要迎接一下的。
“妾身拜见王妃,几日不见王妃的气色都好了。”
窦依竹挥挥手示意林巧儿起身,“嗯,给你带了些东西,一会儿叫悦伶给你送去。”
“多谢王妃记挂,妾身感激不尽。”
窦依竹微微一笑,悦伶立即会意,“这天寒地冻的,林侧妃等了这么久实在辛苦了,快回去暖和暖和吧。”
林巧儿又行了礼才离开,悦伶立即推着窦依竹向屋内走去。
虽然许久没回来,屋内被收拾的干净不已,炭火烧的足足的,一切都有人打理。
“王妃其实应该叫林侧妃过来说说话的,反正咱们也带了东西给她,再说了,她也是咱们府中的人,万一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呢?”
窦依竹窝在榻上,想到林巧儿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吗?眉宇间干净清爽,眼底露着一丝胆怯,可现在呢,绫罗绸缎在身,举手投足之间自信不已,宛若变了一个人。”
悦伶皱着眉,“王妃是说,她变了?”
窦依竹轻笑一声,“财气养人呐。”
“也就王妃不在乎这个王府,这城中那个女人不想攀高枝啊,既然已经攀到了,那势必要紧紧抓着不放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悦伶说着便将灌了热水的汤婆子递给窦依竹,“奴婢是想,既然她是咱们带进来的,那还是让她成为咱们这边的人比较好,这样日后咱们不也是少了些麻烦吗。”
窦依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短短几个月,悦伶也变得知道思考了。
“小丫头心思还不少,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随时被权势和金钱吸引的人,也能随时倒戈其他人,总之不远不近便好了。”她笑道。
悦伶也淡淡的笑着,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呀,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说的?”
“奴婢就是觉得,王妃在成婚之后便与之前不一样了,不管什么人都不愿意走的太近,可王妃是王妃啊,人心是需要收买的。”
窦依竹点着头,这么说也是的,她总是冷冷的也不好。
“嗯,我以后注意。”
“是啊,王妃不用跟她一般见识,反正王爷的心里也没有她。”
窦依竹轻轻摩挲着怀中的汤婆子,唇角微微上扬。
“你说她心里在想什么呢?明明有广阔天地,大好人生,明明可以走的,怎么就愿意呆在一个不爱自己的身边做一个妾室呢?”
窦依竹十分不解,不管哪个时代的人都应该热爱自由,热爱更好的一切才会有他们那个现代世界不是吗?
“王妃在窦府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苦日子难道还不明白吗?好人生没有好日子重要。”
窦依竹突然间犹如醍醐灌顶,是啊,外面的一切是不定的,可只要王府不倒,这锦衣玉食的日子便会一直有。
“王妃快别想了,喝了药歇息一会儿,等一会儿嬷嬷便要给王妃梳妆了。”
窦依竹听到这个不免有些困倦了,又要进去与那群人唇枪舌战阴阳怪气了,她可得养足了精神。
再次醒来已经是饥肠辘辘,随便吃了几块点心喝了茶,窦依竹便扶着她去焚香沐浴,准备新衣和梳妆。
一套程序下来窦依竹又是脖子都酸了,终于坐上了去宫中的马车。
宽大的马车内,窦依竹和齐楠笙面对面而坐。
“今日是元宵佳节,又恰逢中宫有喜,大宴上你一定要小心。”
窦依竹正低着头,听到齐楠笙的话有些惊讶,他很少这样柔和的叮嘱她。
这样一说,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心安了。
“这么说今日很是凶险吗?”窦依竹轻声问道。
齐楠笙冷笑一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哪天不凶险?”
窦依竹瞬间放松下来,“说的也是,如果咱们猜测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敢生,那今日必定是要推倒谁的身上,那个人便再也没了活路,我晓得。”
她说的很隐晦,齐楠笙却听得很清楚,他也知道,如果皇后不想生这个孩子,比起打掉推在谁身上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