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感动?”
江宁错愕地看着潸然泪下的崔婉茹,递上一包纸巾。
“明天一早,我便把婚约还给你。”
“但是按照我崔家的规矩,今晚上房间的门是朝外上锁的,这叫做封门,明天早上会有同辈的弟弟或者妹妹端着早生贵子的红枣茶开门,我们要给红包。”
“既然你说做戏做全套,应该不差这一晚上吧。”
崔婉茹擦了擦眼泪,一本正经地看着江宁。
“我倒是没什么。”
江宁刚想说后半句,只见崔婉茹轻盈地上了床,盖上了被子侧着身。
啪!
下一刻,崔婉茹喊了一声“小爱同学请关灯”,房间里黑漆漆得只剩下窗户外面洒进来的一轮月光。
江宁愣了许久,也只能睡下。
“你让床弄点动静。”
崔婉茹侧着身,听着身后江宁似乎传来的酣睡声,低声说道:“反正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订婚了,也不差这点传统。”
“你们崔家的规矩有点多,尤其是恶习。”
江宁无语,但一扭头便看着崔婉茹的眼眶湿润,不忍心。
他翻身坐起身,摇着床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外面。
听墙根的几人了然于心,撤了。
大半夜。
听着江宁平稳的呼吸声,崔婉茹蜷缩着娇躯,眼眶的眼泪不停打转:“他口中说的海棠一朵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他这么专一,这样的男人是我崔婉茹选的,我就应该承受这样的代价。”
此时的江宁并没察觉到崔婉茹的哭泣声,他早已经运转《朝天阙》开始修炼内劲力量,顺便也压制一个气血方刚的男人的那点冲动。
第二天一早。
江宁感觉面前有一道香喷喷的身影。
他一睁开,便看到穿着一件白色旗袍盘着头,气质优雅,亭亭玉立的崔婉茹站在前面:“该起床了,要去敬茶了。”
“敬茶?”
江宁刚要说什么,崔婉茹便将婚约递了上来:“这是你要的婚约,我已经签好字了,过了今天早上我们就各走各的路,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
“爽快。”
看着签好字的婚约,江宁迅速揣了起来,行云流水地起身,挽着崔婉茹的胳膊,笑道:“那什么,不是要给岳父大人敬茶吗?咱们趁早啊。”
崔婉茹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和江宁出了门。
喝了早生贵子茶,两人才到了前厅。
此时的崔永昌正襟危坐,看着进门的江宁和崔婉茹,连忙起身说道:“咱们崔家讲规矩,但是有些规矩也得改改。小宁今日的敬茶就不用跪了,否则四大战神得劈了我。”
崔婉茹看了一眼江宁,两人按照规矩敬了茶。
“婉茹,你先去盯着下人准备一下午饭,我还有点事情要和小宁说。”
崔永昌喝过茶之后,说道。
“好的,爸。”
崔婉茹神色冷静,出了门。
崔文澜看在眼里,紧随其后:“大小姐,是不是你和姑爷昨晚上闹了别扭?”
“崔叔,我没事。”
崔婉茹不动声色,将悲凉藏在内心。
中午时分。
江宁吃过午饭才从崔家离开。
崔婉茹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车辆,粉拳紧握,咬着红唇:“江宁,既然我已经决定把你还回去了,那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
……
而就在此时。
车上的江宁电话响了,看着来电显示是洛斐打来的:“江先生,您现在在哪,我爸说有要事要告知。”
“正好,我在清河县。”
江宁挂了电话,便让王天放开车前往洛家公馆。
很快。
江宁便进了洛家公馆的会客厅:“洛家主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有进展了。”
“江先生,上次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司徒雷登那个老家伙并不是什么硬骨头,都不用拷打,几句话就已经吓破了胆。”
洛长年起身迎了上来,笑道。
一旁的洛斐沏茶,多看了江宁几眼,内心喃喃道:“难道昨天晚上崔家的事情是真的?”
“这么说司徒雷登交代了他说的主上是谁?”
江宁没有察觉到洛斐的神色变化,问道。
“对方的身份目前还不清楚,司徒雷登也不知道。司徒雷登只知道对方是个非常厉害的气境高手,而且他的手下都是战神之境。”
“药王谷就是这个人几十年前就开始经营的产业,主要是为他提供一些打造战神之境强者的丹药。”
“根据司徒雷登的交代,他的主上姓金,但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崔永昌说着,话锋一转:“我已经让济生堂这边的情报网络调查了整个西域州,确实没有什么高手是姓金的,或许这是一个假的姓氏,又或者不在西域州。”
“家主,关于这个金姓,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就在此时,王天放说道。
“老王,你知道什么?”
江宁诧异的看着王天放。
“金姓在大夏很普遍,但若是国术修为能够达到气境还如此神秘的,恐怕只有在北境的金氏。”
王天放沉沉的说道。
“王老,你说的可是号称北境草原之王的金氏?”
听到这个提示,洛长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如果司徒雷登交代的是真的,那北境的金氏有很大的嫌疑。”
“很牛逼吗?”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一副震惊的样子,江宁说道。
“江先生,这个北境的金氏很特殊,虽然北境是我大夏的领土,但是北境的克钦草原却是金氏说了算,说金氏是北境草原的土皇帝都不为过。”
“就算是我们六扇府想要进入克钦草原调查,也得提前给金氏的族长打招呼。”
“这个金氏是个部落氏族传承下来的,规矩很多,也很守旧,从来不和北境的其他人来往。”
就在此时,洛斐说道。
“这么说,我还得去一趟北境克钦草原?”
江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喃喃道:“无论是谁,敢打我海棠姐的主意,就算是将克钦草原翻个底朝天,我也要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