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苹笑眯眯道:“不惊喜,不意外,因为我前几天就知道这事儿了,路子昂终于跟我联系了,他上了前线几年,终于跟我有了联系。”
陈禾还以为徐翠苹不知道呢,闻言高兴道:“这敢情好,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要团聚了。”
徐翠苹喜上眉梢:“为了表达我的高兴,我带你去逛逛。”
陈禾惊讶:“你手的钱还没花完?”
“花完了可以再挣嘛!”徐翠苹猥猥琐琐地压低了声音,在陈禾耳边小声道:“我来京城搞了个大生意,每天可以赚不少呢。”
陈禾愣了愣:“你做什么?”
徐翠苹一脸骄傲:“老鼠药!”
陈禾:“...”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但陈禾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司机跟陈舟,陈舟是一上车就睡觉的类型,听说是因为先前上车就吐,后面发现睡觉或者是不睡,闭目养神就能有效地预防晕车,所以现在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上车睡觉,下车尿尿。
眼下看来,陈舟应该是睡着了,而司机呢,司机认真开车,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在这里咬耳朵。
虽然是这样,陈禾还是有些心虚,司机怎么说是沈家的,沈家的身份听这样的话不太合适,知道得太多不好。
徐翠苹十分兴奋继续小声说:“我研究出来的耗子药死亡率百分之九十八,还有百八之二那是因为闻到味道以后就残了。”
“我真是个天才,我自己研究出来,对人体没有伤害,只会伤害耗子,你觉得我厉不厉害?”
陈禾也是听说以前有人靠卖耗子药起家的,然后发家成大佬的也大有人在,没想到徐翠苹竟然也是其中一员。
她也小声问:“你这耗子药卖到哪里?能赚多少钱?”
徐翠苹道:“当然是黑市啊,我跟你一样,找了个跟罗生华一样的主,每个星期我给他一次货,他把耗子药给我卖出去,这样我的风险也降低了不少,赚得多不多吧,你就看看我现在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了。”
陈禾看她一眼:“怎么,你穿貂了?”
说实话,徐翠苹的审美不是很好,穿金戴银的,都觉得是个乡下土包子。
一说还是城里户口呢,怎么搞得跟城里人不一样,总觉得差了点儿意思。
徐翠苹把自己的毛衣翻给陈禾看:“看到没有,买的,不是打的,不是手打的,是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
陈禾又问:“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要不,借我投点资?”
“你要干什么?”徐翠苹大方地问:“要多少?只要我有的,我都借你。”
陈禾又打量了她一眼问她:“你赚了钱除了买衣服跟生活必需品之外,还有没有干别的?”
“这不就行了?还要干什么?”徐翠苹不理解。
陈禾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慢条斯理道:“这样吧,我觉得你是个假城里人,我带你去赚真正的大钱怎么样?”
徐翠苹顿时就来了兴趣:“你来之前做了调查?除了卖耗子药,还有什么能赚大钱?”
司机在前面开车,把两人的话听了个大概,但他想求一双没有听到的耳朵,他知道现在国家的政策是没以前那么严格了,但自己做耗子药在外面卖,而且还让人倒腾,这事儿怎么着也是个投机倒把啊。
而且陈禾还说什么赚大钱什么的,大钱是什么?
难道是走私吗?
天呐,沈家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啊,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一直在纠结,直到到地方了以后,陈禾请他喝了一杯咖啡以后,司机完全不纠结了。
算了,就当他什么也没听到好了。
陈禾跟徐翠苹两人把京城逛了一圈,反正是有司机的,就连吃饭都是在外面吃的,陈禾还请了司机吃了一顿饭,司机受宠若惊,更加把陈禾与徐翠苹的话抛诸脑后了。
然后,下午,陈禾让司机把车子停在了房管所的门口。
陈禾跟徐翠苹下了车,让司机在外面等一会儿,两人进了房管所问有没有房子卖。
上午的时候,司机开着车带着两人在京城里转了一圈以后,陈禾就基本上了解了京城现在的格局。
她对京城是有了解的,前世在京城也不是没有做过生意,虽然不大吧,不过那好歹也是赚到钱的,跟前世的印象结合起来,她就基本上知道了哪些地方以后会怎么发展,所以去房管所问的时候,先是问了现在的一些店铺情况。
店铺现在是不能卖的,只能租,如果有合适的铺子她想租下来以后做点小生意。
哪怕是放着也是能升值的,多租一段时间,就算不开铺子,放着自然也会有人问的。
当然了,这是最下乘的打算。
最主要的陈禾还是想先买个院子,到时候可以把家里人接过来。
房管所的小王大概也不知道,他的幸福突然就来得这么快,卖出一个院子,他可是有提成的,而且对方还要租铺子。
小王大概把手上的资源都整理了一下,带着陈禾跟徐翠苹,还有陈舟这个小孩子到处转了一个下午。
最终,陈禾看中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小院子,院子不大,里面都是三房的,两套房子的主人是一个人,房主也是刚被国家返还了祖产,但因为里面的租户实在是太难缠,就想着把房子给卖了,拿了钱好去港市那边跟家里人团聚。
陈禾几人去看房子的时候,里面的租户当下就泼了一盆凉水出来。
京城这个天气,基本上都是泼水成冰的季节,还好是陈禾把陈舟拉了一把,没让陈舟被泼到,但她自己的衣服上还是溅上了一点水,这点水很快就变成了冰晶,顿时就觉得身体凉了起来。
陈禾打了个哆嗦,徐翠苹就恼了,冲到泼水那人面前道:“你怎么乱泼水呢?”
其他租户也是拧成了一股绳,虎视耽耽地看着眼前这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好像他们就是洪水猛兽一般,不让他们靠近。
小王已经吓得缩到了角落里嘴里喃喃道:“不过是几天没有来,怎么又凶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