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盛情难却,最终还是答应了。
出了门,崔芸还给她拿了一些礼品让她送给严家二老,陈禾也是没有时间拒绝,车子就开走了。
大冬天的,晚上黑得特别早,陈禾到达严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上前去敲了门,等了好一会儿徐翠苹才披着衣服起来开了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是陈禾,顿时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突然就抱住了陈禾又蹦又跳的:“哇,阿禾,你竟然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冻坏了吧,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你怎么来的?怎么没让我去火车站接你啊。”
徐翠苹拖着陈禾进门,跟陈禾说得不停。
陈禾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就知道她学医的肯定是睡不好,现在看起来头发还很浓密的,过一段时间也许就会有脱发的风险了。
陈禾跟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一回答她的问题:“那个,其实,是崔阿姨跟沈叔叔去火车站接的我,我还在他们家吃了饭,然后他们还派司机送我过来的,等我见了你们,一会儿还会接我回去休息,他们让我今天就睡在沈家了。”
一番话直接砸得徐翠苹晕头转向了,徐翠苹反应过来就恨不得把陈禾往沙发上按,她想把陈禾按死在沙发上:“就你能耐了是吧,处了对象了不起啊,欺负我没对象是不是?我告儿你,你个没良心的,重色轻友,你今天要是不跟我睡一张床,我晚上去你梦里都要把你揍一顿。”
外面的声响让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原本严家二老都已经准备睡了,听到有客人来,这才穿了衣服出来一看到是陈禾,严老赶紧让老太婆去叫陈舟。
不用孙华楚叫陈舟,陈舟听到大姐的声音就出来了,他飞奔过来,把大姐抱在了怀里:“大姐,你终于过来看我了。”
几人聊得很是开心,毕竟那么久都没见了,有说不完的话,陈禾把村里的近况随意说了说,都是在听陈舟叽叽喳喳的,陈舟又长高了不少。
果然在京城的成长比在村里的成长要快了不少,陈舟把自己最近画的图交给陈禾看,陈禾看着比上次进步又大了不少。
聊着聊着时间就流逝得特别快了,陈禾也不想过多地打扰严家二老休息,将沈家给她带过来的东西,连同自己补的一份礼物一同送给了严家二老。
在严家二老面前,陈禾就放肆了不少,她一点也没忌讳,烟酒茶一样不少,还有好些补身体的营养品,都是她别墅里的,她只要把包装撕了严家二老也不知道,反正他们是知道她有本事就行了。
说起陈禾考上了京大的事,二老差点惊掉了眼珠子,显然他们也是不相信的。
可能多数都是认为她没读过多少书,考大学顶多就是一个专科的料吧,没想到却是正儿八经的京大,这让二老实在是不可置信。
看着二老的神色,徐翠苹酸溜溜道:“师父,你后悔收我了吧,现在阿禾成了大学生,没有继承你的衣钵,你是不是后悔了?”
严老瞪徐翠苹:“这里没你的事儿,你赶紧去休息,我跟陈禾说两句话。”
说完看向陈禾:“你现在学医还来得及,以我的关系,可以帮你转个医学系。”
陈禾摆手:“爷爷,我致力做一名文学青年,文学中年,文学老年。”
孙华楚笑:“学文好,文字也可以帮助很多人的。”
“什么文学不文学的,没出息。”严老也知道自己劝不动陈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陈禾道:“主要是我想进文化部上班,里面的时间充裕,早上可以迟到两个小时到也是最好到的,下午还可以早点下班。”
陈禾就把没出息贯彻到底了,众人也拿她没办法,临走前,严老还是叮嘱了她一句:“考上京大是好事,不能浪费你的时间,也不能浪费学校的资源,认真学习,不管学什么,我们都支持你。”
陈禾点了点头,出门抱了抱徐翠苹跟陈舟,答应明天再过来找他们这才跟一直等在外面的司机离开。
再次回到了沈家,沈家二老已经回房休息了,崔芸还在等着陈禾,看到陈禾回来,告诉陈禾道:“你那个朋友小娟,我已经安排去休息了。”
“你今天就睡阿泽的那屋吧,晚上有惊喜给你。”
陈禾有些纳闷:“我睡哪里都可以的,崔阿姨,你们不用那么客气的。”
“也没什么!”崔芸笑着看她,越看越喜欢:“对了,晚上要吃宵夜吗?煮两个糖水荷包蛋吃吧?上次我听你妈妈说你挺喜欢吃的。”
陈禾在严家喝了不少茶,还吃了一些小饼干,她也是盛情难却,现在肚子还很饱,估计一会儿也睡不了,所以摇头道:“我不饿,崔阿姨,你也早点休息吧。”
崔芸见她是真的没有吃宵夜的打算,就将她带到了沈远泽的房间,又说了两句话才离开。
主要是为了避免她尴尬,将屋里的一些东西怎么用委婉地告诉了她。
陈禾还挺感动的,虽然这些东西农村里都没有,但她也并不陌生。
等崔芸离开以后,陈禾才关上门打量了沈远泽房里的陈设,这一眼就看出了沈远泽跟前世的习惯其实差不多。
床单都是新换的,床头柜上放着沈远泽经常看的书,房间不大,甚至还有些拥挤,不过并不乱,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书,有兵书,有机械书,还有化学的,航空的,还有一些手稿。
陈禾走到书架前随意翻了一本,就是沈远泽画的一些线稿,画的飞机的结构,画得很清楚,就连陈禾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很明白。
翻着这些线稿,陈禾都入了迷,她仿佛能看到沈远泽在书桌前画下这些线稿的样子,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得很快,陈禾看这些线稿忘记了时间,直到桌前的那部电话在深夜突兀地响了起来。
陈禾吓了一跳,这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外面也没人接,她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