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听了沈母的意见,再加上刚才路母又把盛敏骂了一顿,感觉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认真想了一下,也是觉得太仓促了一些。
刚开始得知儿子找了一个乡下知青处对象,路母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当她觉得不舒服的时候通常会用哭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种情况通常会持续好一段时间,所以沈母邀请她一起来看一看。
当她看到了让她心情不好的源头,也就是罪魁祸首盛敏的时候,不错,源头不是因为路子昂处了个乡下知青,而是盛敏的自作主张。
她发泄了一通,这也让她的心情释怀了,只要心情好了,她就能理性地看待问题。
就算她再不喜欢这个乡下知青,她也应该尊重儿子的选择,对象是她儿子选的,难道她还要质疑她儿子的眼光吗?
当然了,除去那种想从路子昂身上捞好处的女人,那种就另当别论,在这一点上,她还是相信闺蜜沈母的。
来之前,沈母就说过了路子昂的对象,她对这个还未见面的媳妇儿还是有了一点印象的,不过就是她还没有见着,就被闺蜜先见着了,她有些失落就是了。
这会儿她冷静下来,觉得就算是儿子的对象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也应该保持应有的风度,起码要给儿子留面子。
所以路母还是答应了先回县城的招待所里休息。
路母却是不知道,她刚到村里见到路子昂的时候就已经跟她儿子的对象打过照面了。
现在徐翠苹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刚才那一瞬间她是想通了,她喜欢路子昂是没错,她也会接受路子昂的工作,可她不知道路子昂的家庭会不会接受她啊。
从路子昂平时的作风情况来看,跟朴实无华肯定是搭不上边的,这样的作风家庭情况肯定是很不错的。
再加上,没有背景的人能做这样的工作吗?
这样有背景,有家庭,条件还好的人能接受得了她吗?
虽然处对象是两个人的事,但总不能一直都是两个人的事吧,万一到时候涉及到谈婚论嫁,估计路子昂的妈一问她的爸妈是个什么情况,就会马上打消让她进门的想法。
要是都死了还好,可关键是她还有一个正在服役的亲爹啊。
而且她的家庭关系里还有一个带着孩子改嫁的后妈啊,这关系乱得,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不说路子昂的家庭了,就算换位思考,她是做男方家人的,她也不喜欢她这样乱的家庭关系。
看她在屋里走来走去,陈禾脑袋都有些被晃晕了:“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刚才不是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是想清楚了,徐翠苹一把按住陈禾的手:“你说,路子昂的妈妈会不会接受这样的我?”
陈禾奇怪地看了徐翠苹一眼:“哪样的你?”
“我觉得你很好啊,长得马马虎虎,做事风风火火,人还单纯,不喜欢你的,我觉得那都是少数吧。”
也不知道这话是褒还是贬,徐翠苹就姑且当成是在夸奖她吧,可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觉得,我家里现在的这个情况,你觉得他妈妈会接受一个这样的我?”
说实话,徐翠苹也见过不少人情世故,最基本的就是她爸那样的,她也见过那些家庭关系复杂的姑娘嫁到了婆家,婆家那个气啊。
总之,再往下想,徐翠苹都不敢想了。
这也是在乎路子昂的表现,说实话,要真是对路子昂感情不深,她也不至于这么纠结了。
陈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件事说起来跟陈禾也脱不了干系,当初是唐沛柱跟徐翠苹的爸爸徐明松有了牵扯,帮着徐明松办了不少事儿。
陈禾要对付当初的唐家,唐沛柱想把陈禾送给徐明松,却是踢到了陈禾这块铁板,当然了,当初还是靠着沈远泽跟路子昂她才能让唐沛柱伏法,这也牵连到了徐明松。
这样说来说去的,陈禾跟沈远泽还有路子昂都挺对不起徐翠苹的。
徐明松自己造孽,最后还是让徐翠苹承担了所有。
陈禾抱了抱徐翠苹:“对不起,当初,如果我的手段不是那么激烈,你爸他...”
“别说了。”徐翠苹打断她:“不关你的事,没有当初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来乡下做个知青,不会认识你们,也不会跟路子昂处对象,你别为这个自责了,我爸他完全是咎由自取,没有你的推动,也会有别人,纸包不住火,这一点我一点都没有怀疑。”
徐翠苹大义凛然地说完,又开始发愁自己:“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要怎么办?”
“万一路子昂他妈妈因为我的家庭看不上我怎么办?”
陈禾笑她:“这不是还没有见面嘛,你刚才也只是看了他妈妈一眼,对他妈妈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这就行了,你们见面总得有个契机吧,要是路子昂不带你去,你一个人跑过去也不合适吧,等路子昂过来叫你,你就把他妈妈的想法弄清楚就好了。”
“放轻松,放轻松,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但也没你想的那么难吧,这事其实还是主要在路子昂的想法上,路子昂要是愿意的话,他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话说得没错,路子昂在送他妈去县城招待所的路上,就一直在对自己亲妈说徐翠苹的好。
把徐翠苹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当然是有点夸张的。
不过路母也不是吃素的,她不过是喜欢哭了一些,基本的语言里的真假她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把儿子话里的水分挤一挤,再跟沈母的话做一个比对,她觉得这个叫翠苹的姑娘其实也还不错了。
但是具体的还是得看一看她见面对方的表现吧,好不好,她看得出来的。
想到这儿,她又还是庆幸自己听了闺蜜的话先去县城的招待所里休息一晚上,不然她现在这个样子,肿着个眼睛,衣服也不是特别整洁,整个人都有一种挤了火车的疲惫感,在徐翠苹同志面前她第一次就丧失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