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远泽当初到双凰村来插队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要跳出圈子,找到盛家的把柄,现在倒好,盛家的把柄还没找到,盛敏就来了。
沈远泽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张脸可以再丑一点。
这样想又不对,要是丑一点了,陈禾不喜欢了怎么办?
别以为他不知道,陈禾也是看脸的,如果没有这张好面皮,他觉得不可能这么快就追到陈禾。
不是不觉得看脸有什么不好,相反,他觉得如果这张脸还能让陈禾喜欢他的话,那这张脸就是有用的。
当然了,不用别人欣赏,就陈禾觉得好看就行了。
沈远泽想得太多,想着怎么把盛敏给弄走,又想着怎么让盛敏这事儿不影响到陈禾。
相反陈禾就简单多了,她睡得很早,但是却做了梦。
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梦里她好像是回到了前世,不过不是跟万金城与唐家的纠葛,而是她好像看到了前世的沈远泽。
梦里沈远泽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风趣健谈,反而很沉默,而且很阴郁。
陈禾眨眨眼,突然感觉也许前世的沈远泽过得并不是很好。
村里的广播响起,开工的号角也随之而来,盛敏却是睡得很死,她昨天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在一片脚臭味中睡着了。
早上广播没有喊醒她,而是跟她一起睡的那个女知青叫醒了她。
盛敏就是在京城上班的时候也没起这么早的,她在单位里的工作都是节奏很慢的,而且还是个肥差,哪里像这样催命似的就要被喊起来。
喊起来也不是让她去搞事业的,是想让她去下力干活的。
想到刚来,盛敏也没有表现得太抗拒,她的一举一动都比较缓慢,看得其他女知青都皱起了眉头。
这样子,一年到头下来最多也只能喝个西北风了。
不过盛敏家境好,应该不愁这些的,想来自己跟人家命也不一样,其他知青也没提醒盛敏快一些。
吃早饭?
那是不可能的,这还不到初夏的时候,不用早上打早工,那时候天不亮就得起床干活,到了日上中天了再回来做饭吃,不趁着太阳大的时候多干点活,太阳起来了,到时候地里就得废。
但现在也差不多吧,早上上工的广播叫了以后,就得赶紧收拾好了去上工,等你吃完早饭,人家都已经干了一大半活出来了。
同样都是干活,别人心里就不舒服了。
工分都差不多,干的活却比别人多,凭什么就要让着你?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头,盛敏刚用肥皂笼络了人心,暂时还是不会有人持反对意见的。
有些知青刚下乡就被欺负得什么样,在盛敏这里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的。
盛敏也没想跟这些知青一起去上工,她磨磨蹭蹭地去漱口,总想去后院里看看沈远泽。
不会是一晚上都没回来吧,那沈远泽住哪里呢?
难道是为了躲她吗?
这样一想,盛敏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要是沈远泽真是为了躲她的话,那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明她在沈远泽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如果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那沈远泽根本就是懒得躲她,也懒得搭理她。
这样想着,盛敏就想走到后院。
结果还没踏进去呢,路子昂就堵在了门口:“盛知青,后面这是私人地方,你们不能随意进来。”
“我就是想看看阿泽,他昨晚干嘛去了?怎么一直没回?”盛敏想跃过路子昂搜寻沈远泽的影子。
路子昂笑:“那就不好意思了,他一早出去了,盛知青,你刚来,还是得快点,不然去得晚了,那轻省的活计可就被人抢了。”
这话路子昂当然是骗盛敏的,要真是这样,那村里人能为了养猪打起来。
盛敏有气,却是没有发出来,她昨天刚给村里人带了肥皂,不可能这点面子也不给吧。
“盛知青,你怎么还在这儿磨蹭啊,走吧,晚了大队里可是要批评的。”昨天一直照顾盛敏的女知青走过来,飞快地拿下盛敏手里的牙刷缸子:“走吧走吧,快跟我走,你今天过去得分组呢,我们看看你分到哪一组。”
分到哪一组都是要干活的,而且组与组之间还得比赛。
盛敏一个高级人哪里是这女知青的对手呢,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来,连口都没漱就被拉着去了地里。
到了地里盛敏到处搜寻沈远泽的影子,还真让盛敏看到了,不过沈远泽却是没看到她,跟旁边的一个乡亲有说有笑地已经在干活了。
盛敏才懒得管她被分到哪一组呢,看到沈远泽的影子就赶紧走了过去:“阿泽!”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能把沈远泽给喊应声,直到盛敏站到了沈远泽面前:“阿泽,你怎么不理我?”
沈远泽这才看了一眼盛敏:“盛知青?你怎么来了?哦对了,你昨天大张旗鼓的,应该是昨天就来了,唉,你这样怎么不更高调一点呢?直接让公社去京城里接才是啊。”
一番话说得盛敏脸上挂不住:“阿泽,你非得这样对我说话吗?”
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沈远泽也不藏着掖着,给其他人解释:“这盛知青是跟我一个地方的,京城人士,家境好着呢,大家可得好好保护她,她在这里肯定吃不了多少苦,下乡来插队肯定是来体验生活的,要是麻烦大家了,回头盛家那边肯定会有人过来感谢你们的。”
这话说的,盛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感觉脸上的笑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那边大队长已经给盛敏安排好了工作,就是喂猪,盛敏送的东西还是有点好处的,一来就能捡这么轻省的活计来干。
盛敏哪里喂过猪,而且也不知道大队长是专门偏爱她了,她丝毫不领情,指着沈远泽道:“大队长,沈知青是跟我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发小,我要跟他一组,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大队长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还是第一次安排喂猪的活计不去做的,他看了一眼沈远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