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忙得不行,最近订娃娃的人多了起来,陈禾想让陈七舅把娃娃的眼睛做得能动起来,陈七舅研究了许久,在娃娃脑子里做了一个小小的机关,这娃娃的眼睛就活灵活现起来了。
这种订做让陈禾跟陈七舅赚了不少钱,而且连同罗生华也赚了不少,只可惜,这个不能量产,所以就算是卖高价,也不可能卖出去很多,但比起做积木跟拼图,还是赚钱的。
陈禾问起陈七舅最近有没有人帮他再安排相亲对象,陈七舅含糊道:“没有,我现在就只想多赚点钱,回头我再出来盖间房子,有了单独的房子再来娶媳妇。”
“这倒也是,对了,七舅,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陈禾眨了眨眼睛问。
最近她看到陈七舅总是一脸发春样,总觉得她七舅好像是有喜欢的姑娘了,这个姑娘应该就是在双凰村,不然七舅也不会天天往村里跑,而且每次过来的时候表情都很猥琐。
要不是自己七舅,陈禾都想把他轰出去了。
可是放眼望去,双凰村也就几个家里还有未出嫁的姑娘,那几个姑娘陈禾都认识,要是让她们嫁进陈家,做她的七舅妈,陈禾觉得还是算了吧。
不是她看不起双凰村里那些待嫁的姑娘,要么就是黑瘦黑瘦的,在家里不受宠,一天天当个受气包,这样的姑娘不大气,要么就是跟村里那些婆子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
要么就是想着嫁了人从夫家弄点东西回去贴补娘家的,还有各种奇葩的都有。
当然了,这些都是陈禾的想法,以陈禾前世的眼光来看的,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姑娘其实也都一样,嫁谁不是嫁呢,虽说已经是提倡自由恋爱了,但还是有很多听从父母之命,很多人都是没有感情基础就结婚,两口子磕磕碰碰的也能过个一辈子。
局限就在这里,想再优秀也优秀不到哪里去。
在别的男人眼里看来,找媳妇就是要找能持家的,能生儿子的,娶妻娶贤嘛。
但陈禾却是希望她七舅能找个志气相投的,情投意合的,两口子要是能蜜里调油就更好了。
别的舅舅她是没办法了,七舅嘛,没了李钟灵,还会有更好的等着他呢。
可陈禾想想又觉得不会是双凰村里的那些待嫁姑娘,因为陈七舅每次过来都会带一堆问题过来,书上的问题,什么字,什么意思,不懂的一股脑全让陈禾解释。
哪家的姑娘,还有点学识的?
陈禾觉得双凰村待嫁的姑娘里就没有会识字的,总不能是那学校里的女娃子吧。
所以,陈禾打算问清楚。
陈七舅竟然扭捏起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什么的,呵呵呵。”
陈禾觉得辣眼睛:“七舅,你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跟我说说是谁?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真的?”陈七舅眼前一亮,随后又蔫儿了:“还是算了吧,我跟她不配,她有工作,有学问,我啥都没有,还是不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一想到他第一次见夏绮红的时候,就不认识禁止两个字,想想就觉得丢脸。
之后倒是见过夏绮红,可夏绮红总是很忙,他想找夏绮红说两句话都没机会,夏绮红总是会被别人叫走。
他觉得他跟夏绮红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夏绮红还能嫁给他吗?
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陈禾越听越怪,怎么觉得陈七舅说的是她认识的人呢?
有工作,有学问,这双凰村里好像也就一个了吧。
高小琴?
不好吧,人家有周越了,虽然现在周越还是追着高小琴屁股后面跑,但人家俨然已经把高小琴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她七舅怎么可能插得进去嘛。
再说了,高小琴那小心眼,那算计,还是算了。
想到这儿,陈禾拍拍七舅的肩膀道:“七舅,要不,你还是想想别人吧。”
陈七舅一下子就萎靡了:“唉,看来,我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了。”
想想待着也没意思,陈七舅独自回去黯然神伤了。
陈禾也不知道怎么劝比较好,她是觉得她七舅跟高小琴挺不配的。
就让这段还没开始的暗恋赶紧结束吧,她也得积极为陈七舅物色别的好姑娘。
不等陈禾把这事弄清楚,陈禾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陈禾跑出去一看,哟嗬,仇人回来了。
此时的陈小菊就站在以前的老唐家,现在的养蚕合作社门口破口大骂:“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王八糕子,占了我们家的房子,你们都给我滚!”
这两天养蚕合作社的领导又过来视察了,今天还没走,就碰到了这个疯婆子,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是乡下疯婆子的对手,被气得不轻。
原因是陈小菊回了村想回家,这都过了一年了,老唐家早就被陈禾买了下来,不是老唐家了,现在的老唐家已经全体搬迁到了唐梅新盖的房子里,以前那个小茅草屋。
这些陈小菊自然是不知道,她一回来,就看到老唐家的院子门口放了两块牌子,这两块牌子写的什么字她不认识,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结果一进去,就傻眼了。
里面到处都是放着白白胖胖的虫子,那沙沙作响的声音就是虫子吃树叶的声音。
陈小菊进去以后都没人理会她,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叫花子,直到被一个村里的妇女同志认了出来:“这不是小菊嘛,你回来了?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赶紧走吧。”
陈小菊就炸开了,差点要把那几个装蚕子的簸箕给掀翻了,直到领导走了出来,这领导想要跟陈小菊解释,谁知陈小菊不管是谁逮着就骂。
她也不认识什么领导,她只知道自己的家被人给占了,她也就是一年没有回来,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她要去哪里?难道要让她睡在地里吗?
陈小菊心里又恼又怒,把那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领导想让人把她赶出去,她就坐在门口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