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严老,先前是我考虑不周到,现在这个布偶跟枕头是不能做了,不过您放心,等我找到新的路子,我一定会再带上你们二老的。”陈禾看着这些药材,都是严老亲自去挖回来的,心中不无感动。
而且她要给钱,严老都没有要。
严老严肃道:“跟我见外干什么?”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总想着我们,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个缘份问题,不能强求,更何况,现在我跟老婆子生活都好了许多,生活用品这些你经常会送过去,粮食也不怎么缺,那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过来找我看也给我送点东西,比以前好多了。”
“还有啊,这药材那也是得有生长周期的,就是你一直让我帮着采药,我也不可能给你变出来不是?有些药材得要三五年才能采出来,我们采药是有规矩的,有些药材必须得留种,不然就绝了。”
“就算是你们现在继续做那个生意,我也会让你们暂停的,药材没有了,咱也不能骗人不是?再说了,因为跟着你们这些小年轻,我这手里的钱还有不少了呢,都可以给我儿子寄过去。”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两个儿子,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最近好久都没有写信过来了。”
严老说着说着就有些伤感,陈禾看着也很不是滋味,她前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这些事,况且前世她只听说村里有个住牛棚的老人自杀了,并没想到严老身边去。
自然也不知道严老的儿子们怎么样,她也只能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严老,我们一定会等到寒冬过去的那一天,等到春天的来临的。”
严老点头:“不错,我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有活力,看着就带劲,我自己都觉得有了精神。”
送走了严老,陈禾也暗暗思索起来了,她倒是忘了严老还有个小儿子在农场里呢,有一个虽然没有去农场,但日子也是过得清贫,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得到。
这事儿就不要麻烦沈远泽了吧,她自己来办。
当务之急是得先去县城里找到前世那个朋友,按现在的时间点来说,陈禾还得要过个几年才会认识他,现在那个朋友肯定是过得不好,她现在去送温暖,一定能帮他一把。
陈禾说的那个朋友姓罗,叫罗生华,现在住的地方,陈禾努力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好像是很偏僻的地方。
打定了主意,陈禾隔天就去了县城一趟,这事她不能找别人跟着一起去,罗生华是她上辈子认识的人,要是别人问起来,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呢。
陈禾还不是自己去的,而是搭的村里的牛车去县城的,因为要买肥料,陈禾就搭着牛车一起过去了,在规定的时间内办完了事,再搭着牛车回去。
别人都以为她是去医院里看唐老太的,当然陈禾也是这样说的,有唐老太当挡箭牌,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于是将她放到医院门口就走了,一会儿让陈禾去供销社门口坐车就行。
陈禾刚目送着牛车离开,就碰到了王宾这张死人脸,王宾盯着她:“臭丫头,可让我找到机会了。”
陈禾挑了挑眉:“你要干什么?当街耍流氓吗?”
不能怪陈禾把耍流氓这个词用了无数次,实在是耍流氓太好用了,在这个年代,女同志要是随便说一句男同志耍流氓,男同志那都是得被扭送去游街的。
看着医院四周那几个目光扫来扫去的积极分子,王宾指了一下陈禾:“你给我小心点,别被我逮到了,你最好一直在人多的地方。”
陈禾笑笑:“看来这还是教育不到位的,这法治学得不好啊!”
一说起法治,教育什么的,王宾的脸就跟吃了屎一样的:“你是不是个娘们儿?”
“我是不是个娘们儿用得着你来说?”陈禾怼道:“你一个脱光了衣服就差裸奔的臭流氓。”
王宾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他咬着牙,像是要把陈禾生吞活剥了。
陈禾不是不怕,她今天是来办正事的,原以为有了派出所这一遭,王宾会老实一些,那两个还被关着呢,王宾要是不想跟那两人一起的话,就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所做所为。
没想到王宾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要是被王宾耽误了正事,陈禾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凶狠,也或许是那跟扫视眼一般的积极分子,王宾没有乱来,相反,王宾是来医院拿药的,他被冻着了,又吓到了,所以感冒一直都没好,况且,现在身边也没有其他人。
这娘们儿有点邪性,那什么鬼棍子就往身上杵一下,他就觉得浑身一阵不受控制的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要是能把那棍子搞到手,他还怕个屁。
“你等着!”王宾丢下这句话就跑了。
陈禾嗤笑一声,看着王宾走远,又在医院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随后又在没人的地方把电棍,辣椒水拿了出来,电棍就放在背篓里,辣椒水就,就放到手上,要是有人冲过来,辣椒水伺候。
看唐老太是不可能去看的,心情好过去看一眼,心情不好,她才懒得理会呢,何况她时间有限。
陈禾朝着记忆中的路去找罗生华。
不过不太好找就是了,前世开放以后,宜县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地方都修路,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得到。
这又不能贸然去问别人,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陈禾有些泄气,难道今天真的是要无功而返吗?
都怪这鬼乡下,离县城太远了,现在还不到时候,不然她非得搬出来不可。
就在陈禾像是无头苍蝇似地转来转去的时候,突然就被人给围住了,这狗王宾,还是找到了她。
明明她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也是,猫有猫路,鼠有鼠路,陈禾被找到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