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挣工分养活家里人,等我们村里有了钱,回头给娃儿们建个学校,让娃儿们多读点书。”
“别的不说,就是这村里的账也不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看懂的吧。”
“等村里的学校建起来,娃儿们不到处跑,游手好闲,多学点知识,以后可是有用处的。”
村长在前面讲了一番话,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
“读那么多书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的,还不如在家里干活挣工分呢,再说了,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
“我觉得村长说得对,不读书就不识字,就是那化肥上面的字都不认识,我听说别的村还有扫盲班呢,我们村就没有,我同意!”
“我也同意,娃儿们读了书,以后就会读伟人语录,多好!我就喜欢听!”
众人聊得火热,陈禾本来也是来看看情况,却在人群后面听得昏昏欲睡,她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沈远泽那句:“跟我处对象!”
简直魔音穿脑,好不容易把这句话抛到一边,又想起沈远泽不告而别就这样回京了。
想想就心烦,什么玩意儿,撩完就跑啊,渣男!
她一会儿还得去县城,见村长这里没什么问题就打算走了。
牛婶一把拉住她:“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啊,村里养蚕卖了丝,回头再盖间学校,牛婶,让你家狗蛋也去,多学点知识以后用得上。”
陈禾肯定道。
“不说别的吧,就是那养蚕的注意事项,要是不会认字的话,就是找个人过来培训,你们也不会记啊,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那也得烂笔头会记啊不是?”
要是养蚕能上规模,村里真有了钱,孩子们都上了学,等高考恢复的消息出来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所有人都能看到希望。
牛婶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婶听你的,婶投一票!那些不同意的人,婶也会让她们都同意。”
事后牛婶也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十分满意,对陈禾的感激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当然这是后话了。
别的事都不管了,陈禾离开晒谷场,跟村头等着的徐翠苹和路子昂汇合,三人一起去县城。
陈禾今天异常沉默,路子昂想活跃下气氛都不能带动。
还是徐翠苹比较捧哏,说着说着就闹了起来,一路闹到了县城里。
路子昂有别的事,就先跟两个姑娘先分开了。
徐翠苹要去找纺织厂的后勤主管,陈禾还是跟之前一样去沈远泽的院子里放粮食。
三人约定好在邮局门口碰头。
陈禾也没别的事,放了粮食以后就去了趟医院,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谁知这一去,陈禾就怒了,她昨天给唐老太买的东西不仅没了踪影,就连那四个护工也走了两个,一问才知道,是唐梅给要走了。
陈禾冷笑一声,正愁心里的那股邪火没别的地方发呢,唐梅就闯了过来。
以为自己是谁啊,她请的护工,她买的东西,凭什么就让唐梅拿走了?
问清楚了护工张德芬所在的病房,陈禾冲进去对着唐梅的脸就是两个大比兜子。
唐梅都被打懵逼了,看到是陈禾,心里一阵心虚。
她以为以陈禾跟唐老太之间的关系,陈禾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把唐老太交给护工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起码是最近两天不会来了,等陈禾发现的时候,唐梅已经带着张德芬出院了。
谁知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唐梅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却还不忘道德绑架:“你给奶奶安排四个护工,我娘也是你长辈,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好心呢!”
陈禾瞪眼:“你也说了我是给我奶奶安排的四个护工,你怎么好意思,奶奶现在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四个护工是要两个守白天两个守晚上的。”
“你是怎么好意思从里面直接抽两个走的?”
“你娘是什么人,还敢跟奶奶争护工呢,要不要脸,要我把你娘是怎么住院的事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吗?”
在床上躺着的张德芬跟旁边伺候张德芬吃饭的护工都愣住了,张德芬张了张嘴,发出尖利的声音:“别说,给我滚出去!”
陈禾对两个护工冷下脸道:“你们是我请过来的,不是让我出钱让你们照顾另外一个有手有脚的女人的,要是还想拿护工费,就赶紧回去,要是不想了,那你们就找让你们过来的人结账。”
两个护工麻溜地离开了病房,张德芬尖叫:“给我回来!”
张德芬气急,指着陈禾骂道:“你个不安好心的贱蹄子,我也是你二婶,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二婶又怎么了,你不是还有女儿还有男人嘛,往哪里说都靠不到我这个做侄女的。”
陈禾怨气很深,揪着唐梅来到病床前:“怎么,我这堂妹的手脚是不能动了吗?不能照顾你了?”
“既然这手脚没用,不如就这样砍了算了!”
“你敢!”张德芬吓出一身冷汗。
陈禾又指着桌上她买的那些东西道:“你们用得上这些东西吗?你们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连老人家的东西都要拿,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再说了,唐梅昨天不是拿了两百块钱吗?两百块钱不够你住院,不够你请护工,不够你买东西的?”
一开始因为陈禾进来逮着人就打,让病房里的其他人都看呆了,纷纷觉得陈禾做得太过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现在听完,又觉得张德芬这两母女做得太过分了,明明有钱,还拿老人的东西,抢老人的护工,这也太过分了吧。
唐梅还在嘴硬:“我没有,这些东西是我自己买的,护工也是自己要过来照顾我娘的。”
“你放屁能先打个草稿吗?要是真跟你说的一样,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陈禾怒骂:“奶奶能动的时候对你好还是对我好,所有人都知道,以前她没来医院的时候你照顾她苛待她也就算了,现在她都住院了,你还这样做,你是不是太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