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远泽过来找她,陈禾就化身为好奇宝宝了:“采访一下沈同志,你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万金城的腿摔断了的?”
沈远泽认真思考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大概是他那人做事太不厚道,天都看不下去了,都不用我出手,自己就掉沟里去了。”
“同样是掉沟里,你就只是点小伤,他就能摔断腿,应该就是亏心事做多了。”
陈禾差点笑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说的就是沈远泽这种行为吧。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这话农村里没见识的妇女同志说说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说啊,要是被人听到了,指不定要说你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的。”
沈远泽也跟着笑:“不会的,这话只有你听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出卖我,没人知道。”
“谢谢!”陈禾笑过,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真诚道。
沈远泽看她眼角泛红,心里很不是滋味,万金城应该伤她很深吧,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强忍眼泪。
万金城真是该死,同时沈远泽又觉得特别恨,这么好的姑娘,凭什么就得被那个人渣欺骗。
凭什么就是那个人渣捷足先登了?
要是陈禾不发现万金城跟唐梅的事,就这样跟万金城结了婚,以后受到的伤害会更大。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沈远泽就觉得心里很堵,仿佛真的看见了有这样一天。
他转过头,假装看不见她的难过,轻描淡写道:“我们不是朋友嘛,再说我也没做什么。”
“我决定了!”陈禾突然抬高声音。
“决定什么?”沈远泽奇怪地问。
陈禾嘿嘿一笑:“我决定以后你就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管你干什么,只要有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你杀人我给你递刀,你放火我给你拿火把...”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远泽一把捂住了嘴。
陈禾:“...”
她好像是有点得意忘形了,杀人放火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呢。
她嘴上就是没个把门的。
沈远泽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打将她拉到一边,好在这会儿这里没什么人,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
一开始是觉得她说这话有些不妥,把她拉到一边以后,只觉得她呼吸都喷在他的手上,
有些痒,有些热,还有点香味。
手心有嘴唇柔软的触感,沈远泽一时心跳加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其实陈禾说那话他也没这个必要把她拉到一边的,只是,他一时心情激荡,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手就先动了。
陈禾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眼里还有刚才没擦干净的泪,湿漉漉的,有点像小鹿。
她眉眼一弯,讨好一笑,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好像是在求他原谅。
沈远泽的心跳更加快了,他缓缓挪开手,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艰难地滚了滚喉结道:“现在,就有一件事是你可以做的!”
“什么?”陈禾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任务了,而且是来自沈远泽的,当下十分好奇地问道。
沈远泽本来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但现在被架住了,他也不是逃避现实的人,自然也不会退缩。
他突然两手撑住陈禾两边的墙壁,将她困在自己跟墙壁中间,盯着她的眼睛,听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声,以及感受到微风拂过脸颊的柔软。
“跟我处对象!”陈禾听到沈远泽一字一句地说。
陈禾:“??”
他的眼神很执着,又很坚定,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在告诉她,他看上她了。
啥时候开始的事?
她怎么就不知道呢?
什么时候沈远泽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
陈禾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远泽,咽下口水缓缓开口:“你想睡我?”
“轰”地一声,沈远泽听到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记重锤狠狠锤了一下,心脏停止跳动了一秒,随后又开始狂跳起来。
这还没完,陈禾又问了一句:“沈远泽你是想睡我吗?”
沈远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陈禾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非常聪明,而且机智又灵敏,可为什么在这样的事上,会变得这样迟钝呢?
迟钝到甚至不像正常人,正常人会在别人告白的时候回应是不是想对她吗?
正常人会问两句吗?
沈远泽觉得此时的陈禾不能以常人思维来判定,他想落荒而逃。
其实也不能怪陈禾,陈禾想得很简单,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儿嘛,处了对象就结婚,结婚不就是要睡觉的嘛,就像前世她跟万金城一样。
像前世她认识的那些女性一样,没结婚之前就跟男朋友睡在一起的大有其事。
她不是单纯,而是觉得男女之间谈到处对象就是这样原始的冲动。
她忽略了她比平时跳得更快的心率,其实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脱口而出了。
果然,她一高兴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不是,也不是这个高兴,不是沈远泽跟她告白的这个高兴,而是刚才沈远泽帮了她,她亲眼看到万金城受苦的那个高兴。
不对不对,好像也不对,刚才那个高兴已经过去了,她不会只满足于现状的 。
那她到底是在高兴什么,陈禾自觉忽略了。
沈远泽一直不接话,她也由一开始的跳脱变回了沉默,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了许久。
最终还是沈远泽认输了,他低下头,伸手拍了拍陈禾的脑袋:“算了!”
不是,什么算了啊?
怎么就算了呢?
接下来呢?
接下来要怎么做啊?
“阿泽!”跑过来的路子昂迅速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沈远泽像没事人一样转过身问路子昂:“嘛呢?”
路子昂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陈禾,直接把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给丢到了一边:“有事儿找你!”
“我去去就来!”沈远泽扭头对陈禾说了一声就跟着路子昂出去了。
直到两人已经走了很远了,陈禾这才长出一口气,刚才她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对劲就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