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万一要是沈母找到陈禾那里,搞丢了老沈的桃花可不好。
陈禾不知道路子昂心里那么多劝,沈远泽也不知道,对于沈远泽来说,他妈过来就过来吧,并不会构成什么威胁。
实话实说不就好了,他是喜欢陈禾,只不过是还没跟陈禾说而已,人家陈禾可对他没什么多余的感情,那眼神里都是坦坦荡荡的,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他妈就算是想横插一杠子也插不进去。
沈母这个人沈远泽还是十分了解的,要是别人是故意接近她儿子的,那她绝对会跟人拼命,但如果是儿子自作自受的,那她也无话可说,最多只会骂儿子几句。
更何况一想到她儿子这些年都没想过要找个对象,她也着急啊,总想着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不说远的,就说那大院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水灵灵,如花似玉的,哪个出来不是一枝花啊,可偏偏儿子眼神都懒得往那边望一下。
先前也是因为沈母想跟儿子找个对象,然后母子闹翻了,这下沈沈泽才会下执意下乡。
这些年沈远泽很少回京市,沈母心里那些气也都消了。
听到路子昂汇报的时候,沈母先是惊讶,后来是愤怒,到后面就平静地接受了。
一想到儿子对一个乡下丫头这么上心,她就焦躁。
后来想想,这样看来,儿子也不是有问题的,只是缘分还没到而已,这样一想,她就更想见见这个姑娘了。
只要不是太差,她跟沈爹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只要带出去不丢人就行了。
沈母也是外表看着强势而已,其实涉及到儿子的事,再强势也只能放在心里了,当然了,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沈母忐忑地下了车,就听到路子昂的声音:“沈姨,这里这里!”
路子昂坐在自行车上,看到沈母大包小包地出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要在这里长住的节奏吗?
老沈要亡,路子昂当下脑子里就想到了这一句。
不过想归想,路子昂还是很殷勤地过去帮着沈母拿东西,二八大杠前面的杠子被挂满了东西。
可怜了大队长家的自行车。
这头陈禾去县城沈远泽买的院子里放了一些粮食,然后去纺织厂跟的徐翠苹汇合。
出来锁好门的时候,又碰到了隔壁朱大婶,朱大婶一看到陈禾,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你过来了?”
陈禾笑眯眯地打招呼:“朱大婶好!新大门很好用,我很喜欢呢!还得谢谢朱大婶帮着看院子,我们这几天没过来,院子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朱大婶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但也不敢胡说乱来,只好瞪了陈禾一眼转身进了门。
陈禾骑上自行车去纺织厂,心情很好。
到了纺织厂,经过家属区的时候,陈禾看到王婶正往家属区里走,王婶没发现她,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认出来,毕竟她今天没化妆。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王婶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感染了她,她昧下王婶那几十块钱也可以不还了。
那天遇到危险,要不是陈禾有空间,她早就被抓住了。
陈禾就当跟王婶不相识,骑车到了跟徐翠苹约定好的地方。
徐翠苹不在这里等,她还以为徐翠苹那边谈事情遇到了问题,刚想锁好车去帮帮徐翠苹,就看到徐翠苹咬牙走了过来。
这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似的,不仅生气,就连眼眶都红了。
陈禾赶紧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事情没谈成?”
看到陈禾,徐翠苹刚才隐忍的怒火和委屈全都变成眼泪落了下来。
陈禾抚额,从口袋里摸出手绢递给她,徐翠苹就像个孩子蹲下来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地。
幸亏这里也没什么人,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陈禾等她慢慢平静下来,大哭改成抽泣这才调侃道:“翠苹同志,你心理承受力也太差了吧,不就是谈个事情失败而已,有必要哭成这样吗?”
“不是!”徐翠苹感觉手上的帕子都能拧出眼泪了,于是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那块地面解释道:“主管阿姨告诉我他要结婚了,娶的是厂长的女儿。”
这个他不用徐翠苹过多解释陈禾也大概能知道了,估计是徐翠苹同志的前男友吧。
“他个没良心的,不仅让他妹顶替了我的位置,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厂长女儿勾搭在一起了。”
“难怪他跟我处对象的时候从来不让我跟厂里人说呢,原来他是在跟厂长女儿处对象。”
“他不想让厂长女儿知道,对我却花言巧语,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难怪当初我让他娶我的时候,他说家里为他订了亲,原来是早有准备,把我一脚踹了就好娶厂长女儿。”
徐翠苹的爹徐明松没有被唐沛柱拉下水的时候,那是全厂恭维的对象,就连徐翠苹也十分受欢迎。
自从徐明松一下马,所有人都开始风言风语了,徐翠苹在厂里经常受到不公平待遇。
她去找刘栋,刘栋当时是怎么跟她说来着:“翠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你是徐主任的女儿,要不,你辞职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怎么样?”
“你放心,就算是你没了工作,我的工资也可以养你,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变,等你爹的事儿风头过去,我就去你家下聘娶你进门。”
徐翠苹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所有人都对她冷漠,只有刘栋还愿意跟她在一起。
她原本以为刘栋不会理她了,可刘栋还愿意娶她。
这让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该是感觉多么幸福啊。
徐翠苹擤了一下鼻涕,陈禾叹气,这小姑娘真的是没见过人性的险恶啊。
想当初那个进村就跟李发春发生冲突,将李发春差点打残的小姑娘现在在这里哭成这样,陈禾就觉得不能放过那个叫刘栋的男人。
徐翠苹还没有回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