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屋子外的三人,都是一个激灵从头打到脚。
肖挚醒了!
总是不醒的肖挚,终于在今天,醒来了!
进了屋子,温老头和肖烈,一个给肖挚探脉检查身体,一个用给肖挚扶起来,把枕头给他放到身后,让他舒舒服服地靠墙而坐。
向晚则端来了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了肖挚的嘴边。
肖挚低头看着向晚肉白纤细的手,那杯灵泉水,亦是澄净透明。
抬头看了旁边的肖烈一眼,肖挚嘴唇绷的紧紧的,干涩的唇角,让他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
这杯水他很想喝。
可这仿佛僵硬住的脑袋,就是怎么都低不下去。
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怪异?
昏迷的时候,他虽然醒不来,但每天经历过什么,有人说过什么话,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包括向晚肖烈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现在清醒以后,面对两人这样坦荡的对待,他却没办法就这样坦然接受。
看肖挚久久不张嘴,向晚还以为是水里有东西。
她和肖烈反复地看了又看,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道,“什么也没有啊?怎么就是不喝呢?”
肖挚尴尬地咳了咳,一米九的硬汉,说起话来,半点当初的雄风都没了。
“那个,让让温老头喂我就行了,你们,我……”
向晚啧了一声,觉得这人有点矫情。
“老头要给你诊脉,哪有这功夫,你赶紧喝就是了!”
向晚强制将水杯杯沿怼到肖挚嘴唇缝隙,肖烈又用力捏紧了肖挚的下巴。
即使肖挚再别扭地皱眉反抗,一杯水还是一滴不剩地喂了进去。
一杯灵泉水下肚,刚才还觉得少气无力的肖挚,现在不用肖烈扶着,也能自己坐好了。
适应了这一会儿,肖挚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一动不动守着自己的“守门员”,无奈地抿抿嘴,到底沙哑地开了口。
“那个,可以给我一面镜子吗?”
经历了越野车爆炸,又被那贼人二次火烧。
他特别想知道,自己现在,毁容毁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向晚起身想去找,肖烈提前一步,“晚晚,你别动,我去拿。”
肖挚毕竟刚醒,还没有力气能自己拿镜子。
肖烈就把镜子放在肖挚的面前,让他自己看。
镜子里,一张脸,被纱布缠绕的严严实实,除了一双仍然熟悉的眼睛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肖挚闭了闭眼,无奈又好笑地瞪着肖烈。
“你明知道我看不出来什么,为什么还要给我镜子?”
肖烈笑的鸡贼,像是故意要气肖挚。
“是你自己要的好吗?再说了,我们跟你说你说了,你就会乖乖听话,不要镜子了?”
肖挚一想也对。
刚才自己对他们两确实是疏离又警惕。
即便他们说了实话,自己也还是会要镜子的。
肖挚好笑的摇了摇头,把态度也放的端端正正。
“我的脸,还有身上的伤,还能好吗?”
这回,一直专心诊脉的温老头也忍不下去了。
“我说肖挚,你这从鬼门关走了两遭,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自己看看你的手和脚,全都在外头露着呢,可有什么难看的伤疤?可有萎缩和畸形?”
没等肖挚反应过来,温老头继续道,“别再问这些伤人的话了,好好的养伤,别辜负了我们三个的一片苦心。”
向晚、肖烈齐齐点头,“就是!”
肖挚无语,这三个人,怨气有点大啊!
他只不过是问一问伤势,就能给他这么一通轰炸。
他要是说,他现在就想把纱布拆了看看脸,指定会被三人嫌弃吧?
得!
晕了这么久,他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了。
等吃了饭,肖挚的状态又好了不少。
向晚觉得是时候了,就拼命给温老头眨眼睛。
温老头接收到信号,忙问肖挚。
“肖挚,对于你车头爆炸这事儿,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怀疑对象,或者说,你都得罪了哪些人?”
那辆车是彻底报废了,现在还在他院子外放着积灰。
肖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