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家家户户交完公粮后,自家所剩的粮食,也只是勉强能过个年。
就等着开春后上工,好挣工分,肚子不愁。
这是肖烈回来后,第一次带着自家粮食,排队交公粮。
向晚还挺怀念这种场景,便也跟着一起来了。
老向家有向二板和向老爷子。
还有力大如牛的三小只。
两家交公狼的时候,站的就是一前一后。
向晚肚子已经四个半月,看着比平常人四个多月大的多。
村民们都是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
早前以为人家没月经,不能生孩子还发疯。
现在,不仅有好公婆,还有肖烈这样能赚钱的男人。
自己也是个争气的,才结婚就能怀上双胞胎。
“哼!结婚才多久?孩子就已经四个多月。我看啊,这孩子,还保不齐是谁的呢!”
人群中,老马婶这阴阳怪气的调调,成功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向晚的肚子投过来。
没人起头还好,这一起头,村民们也都想起来。
向晚那时候,好像还跟马六子那啥过。
这孩子……
就有人嘴巴闲不住内涵向晚。
“这孩子,还真说不定是谁的!”
“是谁的有啥好计较?一个是强奸犯,一个是人贩子,是谁的都一样啊,哈哈哈~~”
这话一出,就连老马婶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说的好,那个强奸犯,哪里能跟我们六子,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娘说一遍?我儿子才不是人贩子!”
正是高兴的老马婶,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
朝着那说话的妇人就冲了过去。
很快两人就扭打成一团。
还是村长出面,让人把他们给拉开了。
看到肖烈和向晚居然还有心思笑,村长都替他们着急。
“肖烈,你就真这么能忍?”
肖烈无所谓地摊摊手,很是茫然地看着四周。
“刚才,有谁说我了吗?”
那样子,看得所有人都是一愣,很是怪异肖烈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肖烈又咧嘴一笑,宠溺地看着自家媳妇,“晚晚,刚才我分神了,你来告诉我,有谁说我了,还是有谁说你了?”
向晚噗嗤就笑,这样无赖又可爱的肖烈。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她无辜地耸耸肩,又摇摇头,“没有啊,我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还理直气壮地问村长,“村长,您看到了吗?要是看到谁指名道姓说我们,您可一定要提醒我们啊。我们虽然没本事,但是公社大门可是一直敞开着,我们一定会去告他们欺负人!”
向晚眼中虽是带笑,声音也不大。
可所有人却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向晚眼中的警告,和这赤裸裸的威胁。
刚才说过闲话的村民们,只恨不得找到一条地洞,赶紧躲进去藏起来。
纷纷后悔刚才就不应该乱嚼舌根。
一个个悔恨的眼神像村长求救。
刘村长拿出兜里的烟,放到嘴里,立即有人过来给点上。
什么叫把装傻充愣演绎到极致。
刘村长今天,算是在向晚和肖烈身上体会了一把。
向晚和肖烈这两个小滑头,仗着村民们刚才没有指名道姓。
倒是反过来用“去公社告状”的话,把一众人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四两拨千斤的法子,还真是管用啊。
刘村长能怎么办?
作为村长,他只能在中间说和。
还好肖烈和向晚都是讲道理的人,那几个村民也都识趣地道了歉。
除了老马婶,嘴硬的很,怎么都不愿意道歉。
向晚和肖烈也不在乎。
有了这个插曲,向晚和肖烈本以为交公粮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在向家和肖家都交完公粮后,村民们把两家人团团围住。
“你们不能走!”
村长刚刚统计完公粮数目,就被刘老三拉了过来。
看到村民们这样子,村长都头疼。
“又咋了这是?有啥事慢慢说,别搞这些个人集体主义!”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把老向家和肖家交的公粮里头,并没有超大号的土豆和红薯的事,告诉了村长。
村长今天很累了,实在是没有精力处理这件事。
“我知道大家想说啥,但今天我有事情,公粮交上来,我得抓紧给公社交,这事儿,稍后再讲。你们先让向家人和肖家人回去。”
交公粮可是大事,村民们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一回到家,肖母就和肖父抱怨。
“这村里人,咋眼睛就长咱们家了?”
真正是烦不胜烦,连交个公粮,也要给他们找不自在。
肖父边生火边让肖母宽心,“咱自留地的东西,他们再有意见,也没什么用。”
“没用?爸,你还看不出来吗?那老马婶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不信咱们等着瞧!”
肖莲香说完,狠狠地刺了向晚一眼,踩着新买的皮靴蹬蹬蹬上了楼。
肖莲香这话难听,但也是肖母和肖父所担忧的。
肖母看着也进来厨房的向晚和肖烈。
“二妮儿,烈儿,你们说咋办,妈都听你们的。”
儿子和儿媳,就是他们家的主心骨。
肖母心里再忧心,也还是冲着小夫妻温和一笑。
向晚又如何看不出肖母的忧虑?
这件事确实是不好处理。
村民们都说,他们没有交超大土豆和红薯这些。
焉知他们就是交了,上头会不会给他们制定明年的“超大土豆”计划收成?
这事,确实是向晚考虑不周。
当时,就想着能让两家都有些意外的收获。
并没有想到这么长远。
其实,向晚也有个计划。
那就是,整个栓驴村的庄稼田地,她都想用灵泉水灌溉!
整个村的粮食产量,她都想带动起来。
甚至,只要她有能力,全国的农田灌溉,她都想包揽。
但是前提是,她的灵泉水不能暴露。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事儿还真是不容易。
她还需要跟肖烈再商量一下,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两个人轮番开导了一下肖母,肖父包揽了这一顿饭,肖母才算是再次展露笑脸。
等晚上躺到炕上后,肖烈跟向晚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手指绕着向晚的发丝,一边给向晚按摩头部,一边道,“晚晚,我有一个想法,你先听听看。”
向晚本就是侧躺着享受,听到肖烈有主意,立马坐了起来。
肖烈宠溺地摸着向晚的脸,笑道,“怎么还坐起来了?”
向晚扑到肖烈身上,迫使肖烈躺下,她四仰八叉压上去,“那就这样,好了,你说吧。”
被向晚这么一打岔,肖烈早就忍不住了。
但还是强压着,慢慢摸着向晚的小腹道,“你说的对,这事情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村里人心里指不定憋了多少的气,还有老马婶,只怕是恨不得咱们被政府给盯上。”
“所以,我想,倒不如任由老马婶,把这事儿捅到公社主任那里。”
向晚也想到了,接话道,“届时,公社主任势必会来找你。要是村里人再从中作梗,针对你我,怎么办?”
肖烈一点也不发愁,笑意盈盈亲着向晚的唇。
“山人自有妙计~”
“晚晚,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都好久没有了~”
说着,人已经将向晚平放在炕上,两只大手,不安分地在向晚身上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