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爷子一向注重名声,架子也大。
这样丝毫不顾形象地要跪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不等向晚去搀扶,肖烈已经把老爷子给拉起来。
“您老这是做啥,快快起来。”
别给晚晚折寿了。
向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这是魔怔了,看出肖烈眼里的些微嫌恶,向老爷子就赶紧站起来。
可还是压制不住着急,又掬着双手对向晚哀求起来。
“二妮儿,你赶紧跟爷走一趟吧~”
看向老爷子一副懊恼悔恨的样子,向晚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能让向老爷子这样焦灼的,除了向晴,别无他事。
哀叹一声,向晚无法了,“爷,啥也别说了,咱这就走吧。”
因为老爷子是要去公社,肖烈让向晚多穿一点,尤其护住肚子。
他自己则去骑自行车出来,载着向晚,跟着向老爷子往公社去。
刚出了栓驴村,鹅毛般的大学,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肖烈看看这天,不禁皱起了眉头。
很有可能要下大雪了,他们动作得快一点才行。
向老爷子跟肖烈想的一样,蹬着自行车的两条腿,都快出残影了。
来到向大板家里,向晚才终于明白,向老爷子为什么要朝她下跪了。
向晴浑身赤裸,满身上的皮肉,就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瞧着,竟像是什么东西抽出来的。
而余志,则半穿着一条裤子,披着外套,坐在向晴旁边,双手撑脸,低着脑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向红这个一向不消停的人,这回倒是穿戴整齐地站在一旁,还用小拇指掏着耳朵,恍如一个毫无关联的吃瓜群众。
向大板和马秀芬,两人都是黑着一张脸,愁云惨淡。
众人看到向晚来了,这才纷纷有了一点动作。
向晴最是反应激烈,抓起床上的被子,就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
只露着一张脸在外头,口不择言地骂着向晚。
“谁让你来的?向晚,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是不是早就想看我笑话了?我告诉你,没门儿!即便余志再不好,我也还是要嫁给他!让你和你那强奸犯,一辈子都望尘莫及!”
她喊得声嘶力竭,仿佛向晚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更是拿起手边的枕头,朝着向晚扔过去。
可惜力道太小,枕头只落到了向晚的脚跟前。
“滚!给我滚!滚啊!”
“你又在闹什么?二妮儿咋住你了,你就这样骂她?晴晴,分明就是你自己识人不清,你咋还能继续往火坑跳?”
向老爷子看不过去,从肖烈手里拿过向晴扔过来的枕头。
放回向晴床上,生怕向晚会转头就走,又跟向晚说了好些个好话,。
向晚到现在还有点懵。
看向晴身上的伤,好像是余志在那方面,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的样子。
这种癖好的男人,以向晴的性格,应该早早就会离开了。
怎么自己听着,向晴似乎想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最奇怪的就是,向晴一向都是自爱至极。
怎么会在婚前,就跟余志发生关系?
瞥了眼向红,向晚觉得,这件事,可能跟向红脱不开关系。
“爷,您也该给我好好讲一讲了。”
向老爷子早想说,可一直难以启齿。
担心向晚暴脾气上来,一走了之。
向老爷子赶紧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向晚。
原来,自从向老爷子去味精厂找了一回余厂长后,就已经坚定了要分开向晴和余志的想法。
所以,趁着昨晚上向晴睡觉,把余志给灌醉了,想要借机跟余志挑明。
谁知道,余志酒后会像是一头吃人的野兽。
解开腰带,闯进向晴的屋子里,就把向晴给奸污了。
他们做爷爷的,做父母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向晴可怜的哀嚎声,余志满足有变态的喘息声。
整整一夜,毫不停歇。
谁能想到,外表像是个风就能吹走的晾衣杆似的余志,会是这样的衣冠禽兽?
可当他们好不容易踢开门,想要解救向晴的时候。
向晴却不愿意了。
死活就是要嫁给余志。
余志的状态也有点诡异,就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直到现在。
这话里头,倒是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毕竟,谁也没料到,余志会有这样的隐藏恶习。
这种情趣,外表也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怪就怪在,余志为什么好好的,要对向晴用强?
触发余志恶意情趣的起因是什么?
良久的沉默。
马秀芬想进去给向晴穿上衣服,向晴偏偏不穿,还把马秀芬给撵了出来。
呜咽和嚎啕的哭声,响彻在向晚耳边。
“我的儿啊,为什么啊?余志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啊!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啊~~~”
马秀芬实在是想不通。
向晴身上,最严重的伤口,都深可见骨了。
她的女儿,这是要挖她的心脏啊~~
向晚看向目光乱转的向红,“向红,昨天晚上,你在哪?”
向红没料到,向晚神经这么敏感,先问的居然是自己。
她现在已经修炼出来了。
哪怕是做了坏事,也不会心虚
她神情自然,一副深沉的思考的模样,回答道,“我昨晚本来是想回我的楼房里头住呢,想起来忘记了东西在大伯家,所以,半道上我又返回来拿了。”
“拿完我就回家,早上过来的时候,大伯家里就这样了。”
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都是实话。
这一气呵成的说辞,毫无漏洞。
向晚转头去问余志。
“余志,告诉我,你发疯的原因,是什么?”
余志昨晚上的样子,把向大板和马秀芬都吓了个半死。
别说是像向晚这样的语气质问余志,就是过去看余志一眼,都是不敢的。
要说,他们这样的父母,也确实是太过胆小了。
余志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全都是痛恨和厌恶,看得向晚都有些后背发麻。
为什么发疯?
他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向红,这才直勾勾对上向晚的视线。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发疯。你们想解除婚约,解不就行了?”
“不解,我死也不解!余志,你别生气,我会约束好我爷,不让他再去找你爸!”
向晴身无一物,朝着余志扑了过来。
死死地搂住余志的上半身,向晴连脸面和身子都顾不上了。
余志却狠狠一甩,轻松就将向晴给甩到了床上。
“向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敢嫁,你就继续嫁,不过,别指望我会对你好!”
要不是向红偷偷告诉他,他还不知道,向老爷子,居然偷偷地找到了味精厂。
他那衣冠禽兽的继父,从小就在他身上发泄兽欲的杂碎。
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对他动过手了。
可是这段日子,每天都把他打个半死。
向老爷子一个一只脚伸进棺材里的老头,都敢当着那个杂碎的面,嫌弃他余志!
继父殴打他他时,就当着向晴的面。
他以为向晴会因此离开他,结果,向晴对他一片痴心,居然发誓非他不嫁。
他本来都想跟向晴白头到老了。
昨晚,那向老爷子,居然又找他退婚,还说,要是他不答应,他会再次找到余厂长那个老货。
他隐忍一晚上,索性喝了个酩酊大醉。
不想,正好撞上了总想勾引他的向红。
虽然把向红按在地上办了,但他还是不满足。
这才推开向晴的门,狠狠地折磨了了向晴一晚上。
他知道他对不住向晴。
可那是以为什么?
还不是向老爷子那个老东西!
他直勾勾盯着向老爷子,危险的气息无尽蔓延。
老头,都是你自作主张!
“去死吧你!”
余志狠咬着后槽牙,猛地起身,朝着门口站着的向老爷子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