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想法,向晚闭上双眼,已经开始用意念召唤空间。
幸运的是,就在向晚趴掉在地上之前,熟悉的男人味扑鼻而至。
肖烈的大手,轻轻揽住向晚的腰身,在向晚坠地之前,准确地为向晚做了一回人肉垫背。
“晚晚,你没事吧?”
顾不得背后被摩擦的疼痛,肖烈紧张地问着向晚。
向晚心有余悸地抚摸着肚子。
小生命还在,而且很安全,只是,随着自己的心跳,小家伙的心跳,似乎更快了不少。
任由肖烈扶着,向晚站起来。
“没事,我和,我们都没事,你呢?”
刚才她是直接砸在肖烈身上的。
旁若无人地把肖烈的棉衣掀开,向晚就那么检查起肖烈的伤势。
所幸穿的比较厚,肖烈的后背只是红肿了一片,被磨掉了一层皮,并没有流血。
向晚这才如释重负地惨笑一声,“还好你没事。”
看向刚才冒出来拽她,又给了她一脚的人。
就见那人似乎也是刚刚站起来,还在拍打身上的灰尘。
一抬头,目光正对上向晚。
向晚瞳孔一缩。
这是一张有些陌生,却带着两分熟悉的脸。
白净的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细腻,五官像是经过上天刻意安排,每一处都搭配的恰到好处。
那高挺的鼻梁上,一副金丝眼镜,眼神戏谑又玩味。
不同于肖红军的柔弱书生气,这个男人,比肖红军可是多了几分逼人的气势。
他眼中,有探究,有鄙视,唯独没有见了陌生人该有的好奇。
顶着一头小鲜肉似的碎发造型,与他身上的绿军装,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向晚勾唇一笑。
她想起来那两分的熟悉来自哪里了。
微沉着脸,看着肖烈,轻声道,“这是王校长的儿子吧?”
肖烈早已将向晚挡在身后,他眼中,是同向晚一样的戒备,听到向晚这话,将向晚的手紧紧握住,才微不可查地点头。
“我想是的。”
两人刚耳语完,郝知青扶着白队长匆匆而来,还有王校长和已经好些了的纪老师。
“咋了向晚,你没事吧?”
看着向晚藏蓝色的棉袄上,全都是灰尘,就连肖烈也是满身狼狈。
郝知青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
白队长同样吓得不轻。
他们都在王校长的办公室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边轰隆一声巨响。
王校长也是担心的不行,看着肖烈和向晚都安好,他噗通的心跳才算回归正常。
视线挪向了一旁戴眼镜的王立琛。
“立琛,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立琛的目光,在向晚和肖烈身上扫视而过,才对王校长解释道,“爸,没什么,我本是想要进五年级一班,察觉到这边小平房快要倒塌,这才去救这位知青。”
说着,指了指肖烈身后的向晚。
没等王立琛再说,肖烈就纠正,“她不是知青,她只是在学校借读的同学,是我的媳妇儿。”
王立琛眼眸拧了拧,继续道,“不想,这屋子不高,门槛却是不低,我不小心绊了一跤,情急之下,这位同学也跟着我一起摔倒,多亏了这位壮士。”
“我叫肖烈!”
肖烈喜欢听人叫他壮士,起码好过强奸犯。
但是,从眼前这个名叫王立琛的人嘴里说出来,肖烈就是莫名的反感。
“好好,肖烈,总行了吧?”
被接连两次打断,王立琛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反倒很是不再意思地冲肖烈笑了笑。
心里却是鄙夷不已。
就这样的乡下野汉子,也不知道给微澜灌了什么迷魂汤。
竟然让他一个首都医学院的学生,大老远来这里,就为了监视眼前这个,在他看来,一文不值的男人。
在心里骂完,王立琛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要不是肖烈及时给这位同学做了人肉垫背,这位同学,只怕是会摔得很惨。”
他来到向晚面前,语气很是理所当然道,“这位同学,你说是不是?”
向晚却是半点都不接这话,比起王立琛的随意,向晚表现出了比对向红还要嫌恶的情绪。
她冷笑一声道,“这位同志说的是,要不是你踹了我脚,我也不可能摔倒,肖烈也就更不需要来救我。”
“这位同志,看在你是王校长儿子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计较,但是,你得跟我说声对不起。”
她想看看,这个王立琛,会是怎样的反应。
果然,王立琛手指着他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
“你让我跟你道歉?”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去救这个向晚,她居然,还反咬一口,让自己道歉。
这个可恶的农村妇女,到底有什么脸跟自己这样说话?
“对!你必须跟我道歉。”
“王校长,这个小平房,肖烈上个星期刚刚检查过,什么问题都没有。肖烈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觉得,忽然之间倒塌,一定是有什么蹊跷。”
向晚说的,也是王校长心里想的。
他双手背后,看着眼前本来好好的小平房,现在却成为了一片废墟。
王校长对向晚深感抱歉,“向晚同学,实在是抱歉,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调查什么?爸,这房子毕竟年代久远,就是检查过也难免会有意外发生。我看,就是向晚同学太过斤斤计较,非要在您身上讹一把。”
不是他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
而是他相信叶微澜的为人。
一个是京都首长之女,一个是野男人的农村姘头。
哦不对,这个向晚,可是跟肖烈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别以为你是王校长的儿子,就能在这里随随便便狗吠。”
肖烈揪住王立琛的领子,把低他半个脑袋的王立琛,硬生生举国了头顶。
王校长看得着急,偏王立琛却嘴角含笑,似是故意挑衅肖烈。
“怎么?狗急了想打人?”
“为了个乡野村妇就打人,你可真是有出息!”
肖烈的拳头已经要砸过去。
“肖烈!”
摇摇头,向晚制止了肖烈。
王立琛这话的深意,足够向晚判断出来。
他就是叶微澜派来的人无疑。
自己是个乡野村妇,怎么比得上叶微澜那样的城里千金呢?
肖烈刚才就是气急了。
被向晚这么一喊,多了个思考的时间。
自然也就回味出来王立琛的话。
冷哼一声,肖烈把王立琛放回原位。
很是客气地把王立琛的军装领子给整了整,“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你既然是王校长的儿子,又是学校的老师,可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你!”
王立琛语塞到无言以对。
微澜怎么没有说过,这个肖烈,居然还长了一张好嘴皮子。
肖烈挑眉一笑,用嘴型送给对方一句“个该死的”之后,背起向晚,一步步往外走。
小平房一直都没有安全隐患,更别提自己还特地检修过。
这个王立琛,口口声声说他救了向晚。
只会让肖烈更加怀疑。
敢动向晚,这个王立琛,在肖烈这里,已经是超越叶微澜的头一号仇人。
要不是看在王校长的面子上,肖烈刚才就会揍得王立琛连亲爹都不认识。
当然,也仅此一次,他又不是圣母!
向晚跟肖烈想的一样。
只是拐了个弯,见四周已经没有什么人。
让肖烈放下自己,向晚闪身进了空间。
两人大摇大摆地回去,走到王立琛的身边。
郝知青和白队长已经走了。
王校长也急着去找人修小平房。
眼下,就只有王立琛一个人。
好像是,还在回味刚才肖烈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向晚毫不客气地给了王立琛三个大耳刮子。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里显得格外响亮。
王立琛惊悚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
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肚子上就骤然一痛,疼的他整个人都弓成了虾状。
正要大骂,脸上又迎来钢铁般坚硬的拳头。
直打的他门牙都掉了一颗。
关键是,任凭他有多疼,眼前都是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要是看得不错,这是朗朗乾坤的大白天啊!
王立琛好歹是京都医学院的高材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发生了这样悚然听闻,亲身经历的鬼打人事件。
他就是再坚强,也接受不了。
糟糕的是,就在他好不容易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时。
爪子一样的双手,狠狠地钳住了两团包子般的柔软物什。
睁开眼睛一看,王立琛彻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