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刺伤了肖红军,又被肖红军勒索了三千块钱。
白队长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差。
尽管向晚每天都过来看一看,但白队长还是没办法轻易从打击中走出来。
要不是孩子已经稳固,白队长这一胎,是真的不好说。
刚一进来,就看到白队长靠在枕头上,满脸生无可恋。
而她的床边,简单的木头做成的床头柜上,一碗鸡蛋面,已经坨的不像样子。
向晚叹口气,过去劝白队长,“再难受,也该先把饭吃了不是?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白队长却只是懒懒地看了向晚一眼,就又开始双目无神地发起呆来。
摇摇头,向晚把房屋证明举到了白队长眼前。
“瞧瞧这是什么?”
白队长依言瞟了瞟,没有说话,还把头给扭到了另一边。
向晚把房屋证明再次举到白队长面前。
“白队长,你好歹看一看。”
请求的语气,让白队长生出了一丝愧疚。
眼前的人可是向晚,是那个曾经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的小辣椒。
何曾这样跟谁说过话?
鼻尖猛地一酸,白队长骂了自己几句,拿过那房屋证明,看了起来。
一看不知道,看了着实是吓一跳。
“向,向晚,这,这上面,写的,我名字,这房子,这楼房,这……”
看着白队长激动的语无伦次,热泪滚滚。
向晚忙给她擦掉眼泪,语重心长道,“这是你的房子,快看,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
这名字,还是张队长代签的。
肖烈那字有点狗爬的属性,就催着张队长和主任来签字。
最终,张队长的字体,以更加柔美取胜,就直接代替白队长,把名字给签好了。
“吧嗒!”
眼泪重重地滴在了房屋证明上。
一直被什么糊着的脑子,仿佛一瞬间就清明不少。
看着向晚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白队长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小心翼翼问向晚,“向晚,这房子,是,是,怎么来的?”
这样的谨小慎微,听得向晚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把怎么设计肖红军和马六子,又是怎么给房子弄到手,都告诉了白队长。
抱着白队长,拍拍白队长的后背,向晚安慰道,“白队长,以后,你和孩子,就有一个避风港了。”
“只是,在肖红军失去那房子之前,你千万不要再让肖红军有机可乘了。”
马六子很快就会行动起来。
肖红军在那房子里住不久。
她是担心,白队长又被肖红军三言两语,把这房子的事给套去。
要是这样,肖红军肯定会变着法子,把白队长的房子给霸占了。
那她和肖烈做的这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她是真的希望,白队长能够立起来。
曾经那个嘴上不饶人,但是认真负责有担当的白队长,必须回来。
白队长全都听进了心里,就是因为听进去了,想明白了,所以,在向晚说完这句话后,她狠狠地痛哭了一场。
哭到最后,又仰天大笑了起来。
在向晚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照着自己的脸就是三个响亮震耳的巴掌。
“我错了啊,为了个狗男人,我居然变成这样了……”
“向晚,从今以后,我会站起来,好好地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她笑,笑的满脸是泪,那一张灰败憔悴的脸,似乎也有了从前的模样。
眼神中,一种熠熠生光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生根发芽。
向晚愿称之为“重生”。
最后,白队长决定,暂时不住进新房子。
“我是栓驴小学的教师,去了公社住,来回很不方便。”
只这一句话,向晚就知道,白队长,是真的走出来了。
向晚这才发表自己的看法道,“你说的很是,我跟肖烈,一定会帮你的。等你想去住的时候,柴火和吃喝,啥不够了,你管说话。”
向晚刚说完,白队长扶着笨重的肚子,非要起来。
向晚以为她想上厕所,就帮着她下了地,穿上了鞋子。
哪知,白队长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
“向晚,你别扶我,恩情似天,这辈子都无法返还。唯愿恩人福寿安康,幸福美满,下辈子,我白青柠,必结草衔环以报!”
说完,还要再给向晚磕一个头。
向晚能容许她将这句话说完,也只是想给她一个发泄口。
可要是再磕头,那可不行。
她稍稍用力,将白队长稳稳地驾在了床上,这才笑着道,“原来,白队长的真名,叫青柠,真是个好名字。那我以后,就叫你青柠了。”
白队长总想打断向晚,向晚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青柠,你别总觉得欠我的,你也知道,我跟向红和马六子之间都有仇怨。我做这一切,一方面是为了你,一方面,也是为了我自己。”
然而,白青柠听完,不仅没有轻松,反倒更是感动的落了泪。
向晚说这些话,全都是为了宽她的心啊。
有这样一个朋友,她就是死都无憾了!
向晚不知道,在此刻的白青柠心里,恩情的参天大树,已经成长为坚不可摧的稳固城池。
见白青柠确实想开了,向晚这才回到了家。
向晚一走,白青柠再次鼓起勇气,给自己的父母去了一封信。
冬天不经意间,就悄悄地将寒风送至栓驴村的每一个角落。
不仅不能经常洗澡,就连洗脸洗手都会冷到令人发指。
而村里走动的村民们,也越来越少了。
新房里的土炕,每天都被肖父和肖母烧的热热的。
说是,要尽快把房子里的脏东西给赶走。
这样,向晚住进来,才能早日坐胎,孩子也会更健康。
向晚知道,并没有阻止。
这新房,到底还是有点潮湿。不过,却不存在什么甲醛超标这类问题。
但农村有农村的讲究。
新房子,除非是盛夏的时候,一般这种冬天,火炕不烧个个把月,根本不会住进去。
等火炕烧的足足的,向晚也被肖母催着,住进了新房。
肖烈担心向晚做卤肉太冷了,还在灶房里放了一个小火炉。
小火炉一整天都烧着碳,向晚一点都不觉得冷。
伴随着肖莲香和庞飞的喜事,冬天的第一场小雪,悄然降临。
晚上的时候,肖莲香不愿跟庞飞同床。
在楼上大闹特闹。
向晚在楼下的卧室,都能听到肖莲香咒骂庞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