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早已定好价位。
“我决定好了,就卖两块九。”
肖烈疑惑,“咋是两块九?这跟三块有啥区别?”
向晚笑,“当然有区别,差了整整一毛呢!”
“我跟庞飞两个人的话,一次最少也能拿个二十罐。一天最多往返两趟。”
向晚都算好了。
要出二十罐的卤肉,最少也得三十斤的猪肉。
加上卤肉料,向晚的成本就是二十一块多。
要是全都能卖完,一天下来最少能赚五十八块钱。
这一个月下来,刨去成本,哪怕休息个几天天,都能赚一千多呢。
即便生意不好,最少也能有七八百了。
向晚掰着手指头,给肖烈算的明明白白的。
“至于庞飞,我想着,一个月,最少也得给他开二百块。要不然,跟着我,也太委屈他了。”
毕竟,庞飞跟着肖烈。
一次最少也是五十。
肖烈咂舌,“二百?”
“要不,我跟着你干算了。这二百,我也想赚。”
向晚白他,“说话算数?”
肖烈嬉笑着举手,“我投降,我投降~”
庞飞跟着自己开张吃一年,一年开三张的。
还真不如跟着向晚稳定。
自己倒是真想跟着向晚吃软饭。
可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反正,肖烈就这么替庞飞给决定下来了。
下午,他就去找庞飞。
庞飞一听,激动的就差给肖烈磕头。
“烈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地给嫂子做事,不让她受累,也不让她受欺负。”
肖烈图的就是这个。
拳头按了按庞飞的胸口,郑重其事道,“兄弟,就拜托你了!”
庞飞头一回见肖烈这么在意一个人。
心里对向晚,更是尊重有加。
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向晚。
第二日夜里,老向家院外,响起了久违的布谷鸟叫。
向晚披上外套出来。
拐角处,肖烈站的笔挺。
外面似乎披着一个大衣,身影看着比平时大了许多。
粗略看去,很像是民国时期的军阀大佬。
只一眼,就让她睡意朦胧的双眼,立即住进了星星。
“肖烈!”
她蹦蹦跳跳地过来,像是个欢快的孩子。
肖烈看着看着就笑了。
即便只能看到向晚的身影,他也能想象。
这个小矮炮,笑的有多甜。
不舍地摸了摸向晚的鼻子,肖烈到底还是道,“我要去忙了,可能,要一个星期才回来,可能俩星期,也可能,会更久。”
向晚扬起的笑脸,一刹那凝固。
是啊。
要是不出任务,他怎么会好端端半夜来找自己?
日子过的太舒坦,向晚居然忘记了。
肖烈要执行任务这一茬。
仿佛没有了快乐,向晚声音透着浓浓的失落。
“那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肖烈没忍住,拉开大衣,一把将向晚包在了怀里。
他很想问。
你会想我,很想我,对不对?
哪怕是假话。
向晚,你会说吗?
向晚被肖烈的怀抱,包裹的密不透风。
甚至,有点喘不过气。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下来。
这是肖烈,自那疯狂一夜后。
第一次主动抱她。
向晚不敢说话,生怕咳出声音。
咳出声音,肖烈一定会松开她。
就这样抱着吧。
哪怕只是片刻呢?
就让她贪心一会儿吧,她真的太喜欢这个宽大温暖的怀抱了。
良久,向晚都没有敢吭声。
连呼吸,都在尽量克制。
肖烈收紧的双手,慢慢地松开,慢慢地落下。
就像那许久得不到回应的期待。
只能悄悄的隐匿在角落,等待着见得天光的一天。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扯来扯去。
扯的肖烈很难受。
他想,这他妈的,应该就是单相思的味道了。
又甜又痛又折磨人。
可是,再折磨,他也甘之如饴。
肖烈跟向晚告别,“回去吧,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们就定亲!
他要将这种折磨,时时刻刻都继续下去。
他要向晚这个磨人精。
永远呆在自己身边。
他转身,走的毫不犹豫。
向晚呆在原地,看着肖烈的背影,被黑暗彻底吞没。
回到屋里,向晚进了空间。
看了整整一晚上的医书。
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缓解对肖烈的想念。
第二天中午,向晚去公社买了十斤肉。
回来以后,迅速切好下锅。
真有那鼻子尖的闻到了。
向家人都说话算话。
一致用好不容易开开荤的借口,来搪塞村民。
等晚上,向晚就把卤肉放到了餐桌上。
整整两盘子。
“事先说好,可不能吃太多了。”
没人把向晚这句话当回事。
一家人,把两大盘的卤肉,全都给消灭了个干干净净。
隔日,向晚又去买了二十斤肉。
当然,这二十斤,是藏在空间里带回来的。
中午,把肉下了锅后,向晚去找了庞飞。
“庞飞,你在吗?”
庞飞正在屋里照顾庞雀,听出来向晚的声音,飞奔着就出来了。
他五官都弥漫着喜庆,大喊道:
“嫂子!你来啦~”
一声嫂子,叫的向晚心神都恍惚了。
但是没纠正。
她喜欢听。
还是庞飞好啊!
不愧是肖烈的好兄弟。
向晚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卤肉我每天晚上做,现在天气冷,放一晚也不当事。”
“第二天早上你就带着去公社卖。”
“中午的时候,我再做一点,做完给你送过去。我要上课,只能辛苦你了。”
庞飞听着,卤肉是向晚做,自己也就是跑跑腿,负责卖一卖。
当即就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就包在我身上了。”
烈哥可是说了,一个月二百块钱呢!
这年头,跟着烈哥,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那我们,啥时候去卖?”
他跟着肖烈出入过黑市不少,自问卖个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向晚已经卤了一锅了。
晚上再卤一锅,明天早上就能出摊。
“好!嫂子!那就明天开张!”
两人决定好,向晚回家。
把卤肉装好后,向晚背起书包,跟三小只一起去学校。
刚进了小平房,外头响起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救命啊~马队长不好了~~”
声音是从对面五年级教室传出来的。
是郝知青的声音,向晚跑去一看。
马队长躺在郝知青的怀里。
面无人色,人事不省。
班里的孩子们,也都吓得全都缩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