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向晚越觉得这声音过分的熟悉。
好一阵儿后,向晴来到了向晚的头顶。
向晚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大绺头发,被向晴拽在了手里。
向晚都想好了。
若是向晴敢动自己一下,她一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然而,等了很久,都不见向晴动手。
等到向晴下了炕,屋门重新关闭。
向晚才敢点灯。
只是看了炕上一眼,就让她终身难忘。
那两个光秃秃的东西,是神马玩意儿啊?
定睛一看后,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这个向晴,居然把向红和张秀梅的头发,给剔了个干干净净。
而那些碎头发各处分布,画面看起来极其不适。
明天一早,这两人估计能疯!
我去!
这大招,有点一箭三雕的嫌疑啊!
对那母女俩都动手了,却唯独留下自己的。
以向红那小心眼的调性,自己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向晚不禁感叹,向晴才是好心机。
同时也很纳闷。
向晴既然有这样的“魄力”和手段,上辈子,咋还过的不好呢?
这想法刚冒出头,向晚就止住了。
自己上辈子不也是一团浆糊吗?
搂着向早进了空间,向晚的睡眠,半点都没有被影响。
早上六点,向晚准点醒来。
隔壁堂屋也有了动静。
透过窗户看过去,果然是向晴,背着自己的行礼,已经走了。
所以。
向晴还真是,半片云彩都不带走。
照着向红的脸删了四五个巴掌,向红还是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
向红都不醒,向早肯定也叫不醒的。
拿了篮子,向晚果断往后山走去。
摘点无患果,找找长松,多种点好的药材才是正经。
卤肉既然卖的好,那就还继续做卤肉。
想着想着,肖烈高大英挺的身躯渐渐在眼前凝聚。
向晚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除了各种各样的松柏,哪里有肖烈?
真是不敢置信。
她居然,想念肖烈,到了做白日梦的地步。
晃了晃脑袋,向晚凝神,继续寻找。
走着走着,一头狗熊与向晚擦肩而过。
那毛茸茸的腿毛,甚至跟向晚的裤腿来了个轻微剐蹭。
即便是在空间里,向晚也是死死捂住嘴巴。
别说呼吸,全身上下,连毛孔都不敢动弹。
直到狗熊消失不见,向晚才惊魂未定地呼了口气。
太吓人了~
居然给她碰到了真的狗熊!
虽然有空间,可是那种压迫感,还是让向晚犯怂了。
只摘了一篮子的无患果,找到五颗长松。
向晚就赶紧往家里赶。
不想,刚走到院子外,屋里就是寻死觅活的嚎啕大哭声。
向晚冷哼一声。
向红和张秀梅醒了!
向晚如入无人之境,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屋里的动静,对于向晚来说,仿如不存在。
双胞胎连屋里都不敢待了,来到厨房。
“二姐,这可咋办?妈和三姐成了光头了,妈说是晴晴姐干的,要咱爷去抓晴晴姐报仇呢!”
向国刚说完,向强就道,“二姐,你说,晴晴姐真有这么狠心吗?”
向晚一面表现出很震惊的样子,一面安慰两兄弟。
“别担心,咱爷会处理好的!”
实际上,再怎么处理,那头发,短期内,都是长不回来的了。
母女俩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村里人和知青们都来了。
议论纷纷。
“咋老向家总是不消停?”
“谁知道呢!”
向红已经哭哑了嗓子,抱着向老爷子的腿要公道。
“我不管,呜呜~~你去抓向晴,我要把向晴的头发全都剪光光。呜呜~~”
看着光头尼姑似的的向红,向老爷子的眼皮恨不得跳出栓驴村。
他头一次犯了难。
实在是向晴出手,太让人意想不到。
可是宠了那么多年的好孙女,他连说句重话都舍不得,别说是抓回来。
向老爷子低身下来,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向红啊,你要是不拿我碎头发祸害晴晴,哪会有如今的报应?”
哭声戛然而止,向红抬头,猩红嗜血般的眼神,瞪着向老爷子。
“老不死的,你就是不去是吧?”
向老爷子心梗的要命,长出口气,两手背后。
“不去!”
向红起身,朝着炕边的张秀梅,一脑袋就扎了过去。
向二板担心孩子,一直都守着,连上工都忘记了。
看到一个光头顶过来,向二板一脚就踹了过去。
“噗通!”
向红落地,却好像半点不知道疼,又再次冲了过去。
嘴里叫嚷着,“我让你老向家断子绝孙!”
向二板想再踹,奈何,张秀梅居然扯了他一把。
他朝着旁边就栽了下去。
关键时刻,向老太太扔出来一个大麻袋。
向老爷子和向三妹合力,才把向红给捆了起来。
堵了向红的嘴,向老爷子心力交瘁。
对向二板摊手道,“老二,你自己看,看你养的什么玩意儿?先前诅咒老头我死,现在,为了发泄她的不满,居然连自己亲妈的肚子都敢撞。”
向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没人性的人!
歇了口气后,向老爷子甩袖出去。
一出来,就把外头看热闹的人,全都给撵走了。
任凭村民们怎么好奇,向老爷子都是守口如瓶。
向老爷子又不是傻,要是说出去了,村民们肯定会问,为什么张秀梅母女好端端剃了光头。
那晴晴也会被大家骂的呀!
不仅是为了老向家的脸面,就是为了向晴,也不能跟村里人说一句。
屋里的啜泣声依然在继续。
向晚在厨房都能听到。
张秀梅半点不计较,反而再三哄劝向红的声音。
向二板倒是教育了向红几句。
不过,向晚一点也不关心这些。
她得赶紧去给知青们送早饭了。
跟向晚昨晚设想的一样,此刻的向红,正站在窗户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
眼中的阴毒和憎恨,快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将屋里的东西,全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一边砸,一边骂。
“向晚,小贱人,凭什么向晴不剪你的头发?”
“凭什么?”
“贱人,天杀的没德行的贱人啊!为什么要剔我的头发啊!呜呜呜~~~我的头发~~”
“向晴,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你这个生孩子没屁眼的贱人~~~~啊!!”
……
秋天的早晨,连风都带着一股独特的清凉和适意。
吹在人的脸上,沁人心脾。
肖烈没在的这两天,都是肖父肖母帮着向晚送的。
没办法,双胞胎多少遗传了向二板的毛病。
怎么也叫不醒。
今天,也不知道肖烈回来了没。
低着头走到拐角处,不期然,一双熟悉的绿色军鞋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