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说没事,还上啥药……”
刚说了半句话,背后猛地一凉,肖烈整个身子,都僵成了一块木头。
这个小矮炮,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自己是,强奸犯吗?
向晚可不管肖烈在想啥。
这会子卫生所没人,她用手掬着泉水,一下一下往肖烈后背抹。
还声声轻哄,“我给你揉揉,一会儿就好了。”
那双小手,带着股酥麻感,大胆地来来回回。所到之处,清凉舒服的不像话。
肖烈全身都绷的直直的,太阳穴已经有汗水冒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声软软甜甜的,“好了!”
似酷刑终于上完,肖烈回身,就等着满腔的怒火往外发。
阳光透过老旧的玻璃窗,正好照在向晚清秀发黄的小脸上。
那双桃花眼中,好像天然盛了一汪泉水,明亮又纯真。
只看了他一眼,就赶忙低下了头。
那张小脸,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红晕。
一瞬间,肖烈的火气,全都没了~
过道的凉风一吹,后背更是清爽到不像话。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套上了自己的衣服。
脑袋几乎顶到天花板的身躯,不知道转了几个圈。
才猛搓着后脑道,“老子,老子还有事,就,就先走了~”
看着肖烈逃也似的背影。
向晚噗嗤一笑。
这个汉子,这是害羞了?
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回想起刚才那勇猛的行为。
向晚只恨不得将一张脸捂死。
夭寿了。
自己不仅哄骗着肖烈脱了衣服,还摸了他后背!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不!
那明明是担心肖烈,着急给肖烈用泉水!
他是两世的恩人,给他治伤又怎么了呢?
捂着砰砰跳的心,向晚不住的给自己找借口。
趁着这时候,向晚又将泉水给向早脚踝上滴了一些。
怕弄疼向早,她甚至只敢一滴一滴地来。
别说,还好肖烈走了。
不然,以肖烈那观察力,她可不敢拿泉水出来。
等医生给向早治疗完,又叮嘱一星期后再来换药,向晚就背起向早离开了卫生院。
向早这两天吓怕了,腿又受了伤,目前还是得以养伤为主。
爷爷奶奶现在就在晴晴姐家住着。
向家老两口,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伯向大板,十几岁时候就在公社味精厂跑腿。
跟公社的马秀芬结婚后,没多久就是厂里的正式职工。
逢年过节,都会拿一堆的礼品回村,那场面,说是全村的人都羡慕也不为过。
最主要的是,大伯家的女儿向晴,长得标致可人,肤白貌美,深得老两口喜欢。
每次回村,那些大小伙子,都在向家院外翘首以盼。
虽然只比向晚大两天,已经在味精厂上了一年的班了。
可说是整个栓驴村的头一份儿。
给老两口带来的体面,那可真不是一星半点的。
之所以经常在大伯家住,也是因为向晴。
张秀梅嫉妒已久,硬是求着家里两老,说通了向大板,给向红也弄了一个味精厂的临时工作。
而小姑向三妹,今年同样十八岁,患了和向二板同样的毛病。
一睡着,就什么也听不到,怎么也叫不醒。
暂时没什么好人家主动说媒。
除了大伯一家外,老两口,向晚一家,还有向三妹,都是住在一个院子的。
向晚记得,上辈子,爷爷奶奶得知张秀梅,竟然连卖两个女儿。
当时就气的双双厥过去。
醒来后,说什么也要让向二板休妻。
是向晴,不知怎么说通了老两口,最后,谎称向早走丢,才算是终结了这件事。
即便向晚再苦苦哀求找一找向早,两位老人都只唉声叹气。
也是那个时候,向晚才明白。
自己姐妹两个加起来,都不如向晴一个。
刚才,张秀梅和向红已经去了晴晴姐家。
要是自己就这么去了,少不得会被指着脊梁骨骂。
捏了捏兜里的一百多块钱,一个主意迅速成型。
颠了颠向早,向晚心情愉悦地朝着供销社走去。
躲在暗处的肖烈,见此也只好蹲在外头等。
送佛送到西,向晚势单力孤,身上又有钱。
要是再遇到坏人,就不好了。
日头渐大,肖烈本想把外套脱掉。
可一想起刚才向晚揉他后背,一个激灵后,赶紧又给穿上了。
供销社现在正好是开门时间,向晚先把向早放在一旁的座位上,才盯着货架琢磨起来。
看得差不多时,向晚各种票都放在柜台上。
“同志,我想要十斤白面,十斤大米,五斤猪肉,再来五斤白糖。”
“给,这里是票。”
说着,向晚把粮票肉票递了过去。
女售货员早上忙的很,一拿到票后,就利索的给向晚装好。
“给,正好昂!”
把东西全都放在脚边,向晚又指着柜台上的麦乳精,“同志,再给我两盒麦乳精,两袋橘子粉,还有……”
售货员终于对向晚另眼相看,放下手中的活计。
“你一次性说完吧,但凡有的我都给你拿过来。”
向晚笑了笑,继续说,“还要两块肥皂,两块香皂,两双33码的球鞋,两双36码的球鞋,两套的确良衬衫裤子,码数就照我们俩的来。”
向晴跟自己身量一模一样,鞋子也穿同一码。
向晴弟弟向云,跟向早身量一般,年纪虽然没有向早大,鞋码倒是一样。
又看向早杂草一样的头发,“再来两盒洗头膏,要最好的!”
从兜里掏出来差不多三十块钱,全都放在了柜台上。
售货员眼睛都直了,就听向晚又道,“再帮我扯四条纯棉的裹脚布,最新的军帽来个五六顶,三盒大前门,三斤的花生和瓜子儿!”
林林总总,一共二十一块钱!
跟现代的二十一相比,简直比两千一的购买力还要强。
想了想,向晚又拿出了三十块。
“大米白面各来五十斤,其他杂粮各两百斤。橘子粉再来个十袋,最后拿十件白汗衫。”
大米白面都是一斤一毛,杂粮一斤两分,汗衫一件八毛。
差不多又去了三十块。
东西太多了,向晚一时间有些犯愁。
售货员一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边问向晚,“咱们供销社负责给你送,不过,要是乡下,可没办法了。”
向晚喜道,“姐姐,别看我穿的不好,其实我买这些东西,都是往味精厂的大院儿里送的,我大伯家就在那住。”
售货员停下算盘,似埋怨道,“那你不早说!”
向晚不好意思地笑笑,从一堆东西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飘带发绳,硬塞到了售货员的手里头。
“姐姐,这个发绳你收下,下次我还要来你这买东西呢!”
售货员笑着就收下,还帮向晚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小三轮上。
厂家大院儿,离供销社只有一公里远。
送货员骑着小三轮,向早也在上面坐着,没多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