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颂从餐厅出来,驱车前往律所看韩呈让。
前台问她有没有预约,韩颂给韩呈让打了个电话,韩呈让虽然生气,不过还是直接让她上楼。
助理把她迎到茶室,还开始烧水泡茶,动作十分娴熟优雅。
韩颂看了她一眼,“韩大律师不愿意见我?”
助理摇头,“韩小姐您别误会,韩律刚好有一个会要开,一时半会走不开。”
“小舅舅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韩律心情还好,就算他心情不好,也不会带到工作里,一般人看不出来。”
“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看不出他心情好不好?”
韩颂可不相信。
助理朝她笑了笑,替她倒了一杯茶,别的话都没有说。
看到他这态度,韩颂心里凉了半截,这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嘛。
她忐忑不安的在茶室等了二十多分钟,韩呈让终于姗姗来迟,双腿交迭地坐在沙发上,“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韩颂挪了挪屁股,靠了过来,“我去了老宅,听说你没有回去,我不来律所都没办法见你。”
韩呈让似笑非笑地盯着韩颂的眼睛,韩颂心虚的把身体往后移了移,“小舅舅,这件事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
“打骂都可以?”
他这一反问,让韩颂更加气短起来,“你骂两句就行了,要是真打起来,我怕自己扛不住。”
韩呈让气得给了她一个脑壳崩,“少给我耍这种心眼,你以为今天跑过来,让我骂你两句,这事就能过去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是让你分手,你愿意吗?”
韩颂见到他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还是顶着压力摇了摇头。
她一秒钟都没犹豫,气得韩呈让肺疼。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还是快点消失。”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韩呈让睨了她一眼,“你还在意这个?”
“我当然在意了,这两天我不知道多难过,一想起你说的话心里就难受。”
韩颂的眼眶发红,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蒙上一层水汽,随时都会哭出来。
看到她这模样,韩呈让的气消了一大半,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所以这事还得怪霍廷越。
“你有什么可难受的,气我的时候生龙活虎的。”
“我没有想要气你,只不过我喜欢的人刚好是你的朋友。”
“我生气不只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更是因为我曾经多番警告过他,不能打你的主意,可你自己看看他是怎么做的。”
韩颂咬了咬唇,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个,再说这个恐怕又得吵起来。
现在你处在热恋期,头脑还不清醒,等你们的感情慢慢稳定下来,周围的阻力也慢慢出现,你就会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有多幼稚了。”
韩颂伸手揉了揉眼睛,语气异常坚定,“我不会后悔的。”
韩呈让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最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能自己扛。”
她这话说得倒是硬气。
虽然韩呈让不喜欢她的这个选择,不过他还是很欣赏她的这份勇气。
他揉了揉韩颂的脑袋,“你确实已经长大了,好吧,我就等着看你怎么为你的人生负责。”
韩颂从律所出来,驱车去了一家花店,不过她没有看花,而是走向屋里深处的楼梯。
正在摆弄花草的店员警戒地看了她一眼,看清她的脸之后,快速收回目光。
韩颂踩着楼梯走上三楼,三楼已经是顶层了,楼梯口有一道铁门拦着,她按下门铃,“我到了。”
那一头没有任何回应,不过门很快“啪”的一下弹开。
韩颂推门走进去,走到一间刷着白漆的房子前面,房门已经打开了,她抬步走进去,才关上门,外面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屋里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间房就两个房间,韩颂朝着办公室走过去。
一个年约三十,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长相有些普通,属于混进人群就找不出的那种,不过知道他的本事,韩颂一点不敢小瞧他。
韩颂拉了椅子坐下,“有什么进展吗?”
那男人拿出一个很厚重的信封,“啪”的一下扔在桌上,“目前找到的资料就在这儿,你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