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眨眼消失在眼前,孟子羌双手横刀,戒备地四处观察。
可那男人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独余下对面的司命。
可他自出现便不作言语和动作,让孟子羌不由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戒备。
司命看着孟子羌如此戒备的模样,心下哀惋。
他不由轻叹,用着质问的口吻盘问孟子羌,“哈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孟子羌讥笑出声,“哼,你们摆在明面上做出来的,还忌讳我知道吗?”
司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既已知晓,那一切都不应徇私。”
他低哑着低嚎,似是为自己的所行证明,“我们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六道生灵。”
“是吗?那我问你,在你们眼中,孟氏一族就不是生灵了?”
“为何要被你们如此赶尽杀绝!”
“我的母亲当年因何而死,果真是与父亲殉情吗?”
孟子羌双目鲜红,嘶哑着怒吼,“是父亲不愿遵从你的指使伤害我母亲!”
“是你亲手手刃了我的父亲,逼迫我母亲看着她的爱人身死,只为了你们缺失的讯息!”
“你们残害我多少同胞!为了最后的血脉延续,你甚至不惜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让孟氏的血脉继续延续!”
孟子羌情绪有些失控,看着司命淡漠的神情,心中不痛是假的,不恨也是不能的,“子缘和子妙,你不该伤她们的。”
司命讶异到嘴唇微张,似是没有想到孟子羌竟然猜到了。
“怎么?你真以为我困在此处就不能查出当年真相吗?”
她凄凉反问,双眼噙泪控诉道,“你设计毁了子妙,也害了子缘!”
“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下得去手,将傀儡蛊种在她身上!指使她害了那么多人,让她迷了本心,承了那么多罪责!”
司命长舒一口气,“原来你都清楚了。”
“那我也不必留情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飘过,令孟子羌愈发愤怒。
“既如此,新仇旧恨就一起算!”
孟子羌双目怒视,提刀砍了过去,一道冰蓝色的冰锋刃劈去。
司命旋身躲开,堪堪划过衣角。
他抬手飞至孟子羌身前,一掌打向孟子羌的面中!
只见她歪头躲过,提手抬刀,拦腰斩去,却不料司命竟然生生受住了,刀锋入了腰间肋骨,孟子羌蓦然地眉头一皱。
仅仅只是彷徨一瞬,手下用力,刀上蓄起寒霜,渗进司命的骨髓、鲜血之中。
她不明白司命为何要生生承受住这一击,但是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司命和季暮樾何时勾结在一起,她并不知晓。
但是接二连三对孟氏一脉的人下手,让人甚是生疑。
当有了疑惑,一切行迹都是罪恶的苗头。
孟子羌深知孟婆的独特性,仅从冥界一片死寂之地偏要有生灵存在,就可见孟氏一族在冥界意味着什么。
也是偶然一个机会,孟子羌终于得知了为何冥界有阴司、鬼厉的存在了。
冥界的留存是与诸神做了交易,给了孟氏一族一个庇佑地,将转世投胎一事周转、延续,乃至形成一个如今的一个的体系。
而孟氏一脉自万年前就被赋予天职:承管六道轮回,煮汤净魂,护天裔后代,助其保寰宇平衡。
这是孟氏一脉从出生起,就被镌刻在记忆深处的天职。
可这天职的知晓,也需要契机。
只有接手孟婆一职后,煮汤十世抑或万世,才会在某一个机缘下得知。
在此之前,无论司命他们试验多少次,都没法得知那则讯息。
但孟氏一族也鲜少有人得知此讯息,要么只有前半段煮汤度魂,要么就是永不忆起。
“今日你找来,是想确定什么呢?”
司命蹙眉,竭尽全力地保持镇定,可也没有试图躲开,“唔……你想说什么?”
他能躲过去的,可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让孟子羌越发的忌惮。
孟子羌讥笑反问,手下的刀剜进他的腹腔,“欻”地穿过,“你在期待什么?”
司命不语,可是孟子羌她能猜到一些。
他们明明做了那么多,劫持了不少孟氏子弟,可那个命定之人却久不出现。
他忌惮那场浩劫,希冀那个命定之人的出现。
可这本就荒唐,究竟是什么劫难非要一人献祭保众生?
若是那人一直不出现,所有人都要坐以待毙吗?
孟子羌认为不会,即使没有命定之人,也会出现其他人,或是亿万的民众为生还而努力。
可司命这人却是迂腐至极,认定了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告知天裔后代他的天职。
可他明明也是半神,却要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婴孩来担天命?
他打着一个为众生攥写生平事迹的幌子,用他的神力促使一切按照他的命定轨迹运行。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一生都离不开既定命运……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没有昔日的神力了!
现如今,人们已经能够慢慢超脱于命运的安排,活出自我,做出自己的选择,不论是好是坏。
司命看着孟子羌眼中的轻嘲,惨淡一笑,“我……知晓你不信我,也不信天命。”
“可是,那场改变沧行大陆的浩劫,那变动的六道,都是天命告知我们的。”
他的语气有些怀念,“可惜……那时候的我太小,不然也该和他们一起,而不是孤独地留在这里。”
孟子羌不搭腔,刀上的寒气越发盛了。
在她的眼中,司命始终坚守着等到下一次天逢异变,企图利用那个天裔后代创造一个完整、永不崩坏的世界。
这样的坚守,显得多么荒唐可笑。
“你放心,必不如你所愿。”
“啊啊啊啊~怎么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入口。”
孟子羌看着刚刚隐